第三天,雨还在下,雨势却终于平缓了些。
“好像得开闸了。”江弋刷着手机,“雨这么大,咱们这的网和电都没断,挺牛的。”
“这边供电所离得近,有什么问题随时能解决,只要没出大的故障,不容易断电。”
“是吗?”
“嗯,我问过陈队长,说是因为这边的人都住在一起,聚居点人多,设施都规划过了。”段旬当初也想过要在聚居点租一套空闲的房子,只是后来作罢了。
“怪不得,修房子牵线的时候,除了距离远点自费稍微多点,方便得很。”
“大坝是在咱们的下游吧?”
“对,大坝下游那边一直在组织转移,这雨来得太大了,亏得大家反应快。”江弋单手刷手机,伸手去拿段旬手里的小番茄。
“雨小一点,还是要早些下山开业。”段旬把小盒子往江弋那边递了递。
江弋点头,脑中发散了一下思维,问:“段哥,你说现在这人境况,等雨小了我去提醒一下陈叔叔他们多准备点取暖的东西,最好是能挨家挨户烧上炕之类的,可行吗?”他补充,“我是说,会不会很突兀?煽动舆论什么的。”
“不至于,提醒一下而已。”段旬觉得就算不提醒,人们也该有一波小的抢货潮了。
“只是可惜我车子还没开回来呢。”江弋有点后悔自己那时候“不慌不忙”的安排,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不是收起来了吗?”段旬奇怪。
“不是那个,我提车的时候,看着实在很喜欢,就又订了一辆,还买了好几辆便宜皮实的车,像眼下这种时候还需要低调呢,我不好开那么好的车的。”
段旬了然,这的确是,世道越是不好,越是要财不露白,江弋的单层小土房子的设计就十分聪明,门道全放在里头了。
“雨能停的话,我们抽时间去一趟就行了,总不好就不管它们了。”
江弋点头,继续刷手机,段旬已经起身去做饭了,他会做菜,不过会的菜色不算多,大部分是类似公式的不同种类小炒和汤,这些做起来又快又熟练。
江弋突然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问:“段哥,那我们到时候下山开业的话,药品能送到吗,还是说我们直接用以前买的药去填充你的药柜啊?”
“还是要等药的,咱们买的不能用,所以其实也不急。”段旬系上围裙,“你看现在其实各处声量大,但是问题还不大,经济损失居多。我问了一下,雨不会一直下的,这次覆盖面虽然广,各处都有损失,但严重的也只是那几个地方。所以,雨势一小,像咱们这种受影响比较轻微的地方会尽全力恢复秩序的,总不能放任让情况好的和情况坏的地方一样慌乱。”
“这样吗?”
“嗯,上上下下都会尽力,不要太担心。”
江弋张了张嘴,总觉得有点奇怪,他以前不太用这样的视角去看社会事件,顺着段旬的思路一想,确实事有轻重缓急,从社会稳定的视角来看,所谓轻重缓急和他以前理解的却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吃完饭,江弋自觉把段旬赶去休息,自己在厨房收拾了,从空间取了两本小册子再去找人。
“看得怎么样?”段旬看着递到眼前的两本小册子,眉头一挑问。
“段哥,你得先教我认字。”江弋有些脸红,又觉得理所应当,“这字都太奇怪了,我还以为在看甲骨文。”
“哪有那么夸张,这跟楷书差不多吧。”段旬这回真有点惊讶,因为对他来说,现世的古体字和简体字都能大致认出,他本来以为倒推的话,江弋看他的文字也应当没什么问题。
“是差不多,但也是差很多,怎么说呢,段哥,你讲这话就像在说俄国话和乌国话差别不大,但这明显应该类比成俄国话和英国话的区别,我看得一头雾水。”
段旬试着理解了一下,他是从难到易,江弋却是从易到难,的确不一样,象形字简化之后逆推是没有直接从难到易学简体字容易。
“是我考虑不周,来吧,我来给你讲。”段旬接过小册子,笑着自我反省。
江弋听着段旬给他解释两种文字的区别和相似之处,处处都有一种恍然的感觉,他逐渐理解了段旬说的“不难”,的确是不难,相似度也的确很高,他之前看不懂,一个是完全陌生,一个是没摸清字形演变的思路,段旬一讲,他都有点一通百通的舒爽感了。
两人窝在书房,花了一下午讲了一遍小册子的内容,本来被速通新语言这件事情振奋的江弋,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