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诊所吃起迟来的午饭,江弋才想起来野猪的事情要赶紧跟陈课报备一下,它们伤人和狂躁的倾向太明显了。
陈课那边也才刚吃上饭,这段时间村子里忙着科普和照料药材,他常常不得空闲。
“陈叔叔,你们过去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我是拿电棍电倒了之后把它们脖子切了丢那儿了,也没管,我现在人在镇上诊所,我怕万一有什么别的猛兽闻着血腥气就去了。”江弋叮嘱。
陈课忙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江弋别操心,好好养伤,村子上会商量给他的补偿。
江弋知道这是村子里的规矩,也没有搞特殊说不要,只道了谢谢就接受了。
野生动物管理局的人一回生,二回熟,当天下午带着林业局一起来了,他们隅省本就多山,难得前段时间全国都沸沸扬扬动物伤人的时候,他们隅省的事件发生率还不算高,但他们还是一起绷着弦。
目前看来,最近的伤人事件也变多了。
几个部门的人聚在一起开了几个会,最终确定了甘泉村一带活动的小群野猪,在过往三年内有好几起伤人记录,破坏力极大,需要进行合理捕杀。
会开完了,相关人员走了一多半,狩猎队的五名成员留了下来,在聚居点租了个房子暂住。
几个人都是做惯了狩猎工作,在知道大坪上屋子后面那六头野猪都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干掉的之后,都不由得感叹英雄出少年。
陈课跟在一边也难得露出了笑:“他叫江弋,在镇上的诊所实习,他这回啊,也是吓着了,还在诊所让医生瞧伤呢。”
“老乡,你们可能不太清楚,杀六头野猪可是极好的战绩,有些机敏些的,我们狩猎队要做上一两天的准备,还得枪法准才杀得了七八头。”狩猎队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成德,个子不高,身材健硕,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说话带着点不知什么地方的口音。
“哎哟,那小弋这回可算走了大运了。”陈课惊了一跳,他们村里以往也有偷摸着打野猪吃的,他基本上都知道,大伙多少有些林子里的手段,偷个一头半头猪崽基本上没出过乱子,因而他向来没把野猪看得多凶,此时见听说有配着枪的狩猎队都这么说了,才后知后觉又被吓一跳。
“英雄出少年,哈哈!”成德十分爽朗。
“成队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干?要不要我们熟悉林子的人去带带路?”陈课问。
成德想了想,回头问跟在后头刚点了根烟的后生:“郭知乐,申请快了不?”
郭知乐忙把嘴里的烟拿下来,他知道队长问的是持枪申请,这事儿是他在负责联系,于是道:“成哥,差不多还有两天,跟着二十条狗一起。”
“两天后。”成德对着郭知乐点点头,回头对陈课回答道。
想了想,成德又道:“野猪这东西也邪性,现在年生好,我们尽量能少些伤亡就少些,到时候带着枪怎么也要安全些,过去我们也用老办法围杀过,效率低,损失大,老乡,尤其是那狗,猎犬,杀两头猪的功夫,伤亡五六条狗。”
成德摇摇头:“伤亡太大,干也能干,但没那必要是不是?别说那狗十几万一条,直说训出来这么懂事,死了也可惜嘛。”
陈课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越发庆幸,江弋一个人对付了那么多野猪,就只是轻伤而已。
几人是步行出门的,最终目的地是江弋的新家,他们先前被叫过来开大会,领导时间有限,只给他们看了一下现场图片,现在有时间,正好沿路看看周围地形,顺去看看实地的情况,而且,早看完早点给人家清理了。
“这地方倒是好,清净。”成德踏上大坪的草地,看着前面白墙黑瓦的传统小屋,眼里写满了赞叹。
陈课也跟着点头,别说,江弋这漂亮的小房子建起来过后,村子里不少人都挺后悔当时选了复垦搬进集资房,楼房住着哪有农村人土房子宽绰啊!
况且虽然江弋没透露,但据他们村子里有懂行的说,修个这样的一层土房子,用上好的材料砖瓦,建厚墙打新地基,总算下来也就小二三十万,他们农村人如果自己修,要不了那么好的,十来万就能修得很漂亮了,很是在聚居点让人眼馋了一阵。当然,这些话都没传进江弋的耳朵里过。
“现场在后头,据小弋说的,他是在这里看到的那只落单的猪。”陈课带着人走到后屋,林子入口那里有一片扁竹根花。
“接着他就往后退,那猪也就走了。不过他跑也没跑过,野猪群追上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