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你站在这干什么?”陈老板迎着那位姑娘大步走过去。
近了点,王朗看得更清晰,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两条长辫子挂到腰间,脸颊饱满圆润,眼睛很大,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最突出的是声音,格外悦耳,有点像百灵鸟的叫声:“爹,我不是担心你吗?几天了,招到人没有,我不是让你再加点钱吗,别舍不得,我们的活毕竟很累。”
已经是傍晚,江堤下有点阴暗,姑娘并没有看见紧跟在陈老板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
“招到了,招到了。”陈老板用力咳嗽几声,转身看着走过来的王朗和秦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闺女,陈晓玲。”
“我叫秦宇,这位是我哥们王朗。”秦宇抢先一步回答,伸手想和姑娘握一下,姑娘并没有响应,双手在小腹前交叉,扬了扬脸:“你们是学生?”
“刚毕业。”王朗尽量用大人的口气回答。也真是的,两个人并没有穿学生服,怎么谁都看出来是学生。
人许多时候许多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岁月的磨练不知不觉间在身上留下印记,相反,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自然显得青涩。
初入社会我们会觉得青涩是一种不好的东西,许多年以后蓦然回首,那才是弥足珍贵。
“跟我来吧。”姑娘一转身,向着江堤上重新走去。
翻过江堤,走过平缓的江滩,江边停着几艘采沙船,船上高高的铁架显得很突兀。
有人和陈老板打招呼,眼睛瞄着王朗和秦宇,似乎很怪异。
陈老板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回自己的船,在船舱里坐下,有一个小桌子和几个木凳子。
天已经昏暗,舱内挂起了烧柴油的小马灯,玻璃罩里面火苗笔直挺立着。
陈晓玲很快端上米饭和几样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鸭蛋,还有一瓶酒,显然是为陈老板准备的。
王朗和秦宇没心思看那瓶酒,饥肠辘辘,直接端起米饭来个大扫荡,转眼间陈晓玲只剩下手中的米饭,一点菜都没有。
王朗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对不起,晓玲姑娘,我们……”
“年轻人嘛,能吃不要紧,能吃能干。”陈老板端着一碗酒呵呵笑着:“不过,每个月二十块钱的伙食费还是要扣除的。”
“你不是说供饭吗。”王朗诧异地看着陈老板,有一种旧社会长工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没说吧,我和你们说给你们做饭,不是供饭,我女儿手艺一流,不要你们手工钱就算不错了。”陈老板笑得很狡猾,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爹,我看饭钱就算了吧。”陈晓玲拉长声音,撒娇中带着点责备,听得王朗和秦宇很感动。
“不行,这是规矩。”陈老板倒了点酒,用力把酒瓶放到桌子上,态度很坚决。
“怪不得人家叫你陈扒皮。”陈晓玲嘀咕了一句。
陈老板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死丫头,你也敢这样说我,我赚钱还不是为了你。”
“算啦,扣就扣钱吧。”王朗急忙打圆场,刚到这里可不想陈老板父女翻脸,那样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船中间是一个敞开开的大舱,两头各有一个住人的船舱,王朗和秦宇住在船头的舱内,上下层,陈老板喝得醉醺醺钻进下层睡觉。
王朗和秦宇很疲惫,躺在有点狭窄的钢丝床上偏偏全无睡意,翻来覆去一会儿,干脆起身走出船舱。
一轮钩月悬在天边,没有一丝风,江面蒙蒙一片,空气中带着水润的清凉。望着绵延的江堤和星光点点的苍穹,秦宇有点感慨:“星传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王朗可没有什么诗情画意,凉气侵袭,倒是有点想小便的意思,向船舷走了走,在船上不用考虑就是向水里撒放。
两个人刚刚拉开裤子,忽然想起船上还有一位姑娘,犹豫起来。
“这样合适吗?”王朗瞥了一眼船尾,那里是陈晓玲住的地方,也是驾驶舱。
“不管她,她也得尿尿吧,和我们一样。”秦宇轻声笑了笑,笑得有点暧昧。
笑声还没有停,船尾传来一阵水声,呼啦哗啦,很响亮,当然不会是在方便。
两个人好奇地悄悄走过去,没有灯光,淡淡的月光流泻进去,船舱里的东西隐约可见。
王朗首先探头看了看,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摇晃着,虽然不清楚,女人的身体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手里拿着一个小塑料盆,正舀水往身体上浇,身体扭动之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