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

零慢慢走到他面前，晚风吹拂她淡白色的长裙，长裙呈现水波一样的纹路，她轻盈得像是要随风飞走。

“今晚的你真漂亮。”路明非实话实说。

“这么晚叫我出来，有事么？”零说，“是否准备向我表演一下，催生萤火虫？”

路明非的言灵已经由校方确认并公布在网站上。

校方教授团给出的序列号是19，名字是催生。

之所以用这个名字，一来是尊重言灵使用者路明非的首创。

二来，言灵·催生的介绍是：使用者可以利用微弱的生物电，刺激生物体内的肌肉和神经，促使神经系统分泌一系列激素。

简单来说路明非的言灵·催生可以活化生命体，促进血液流动，甚至刺激一系列激素的产生，相当于非常好用的医学药剂。

使用案例则配上了路明非在山顶上，刺激休眠的萤火虫群，使其误认为春天来了的图片。

画面中路明非周身围绕着莹绿色的光点，旁边一个深红头发的人影，看着他笑容灿烂。

路明非看到这图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被害死，催生就催生吧，那红头发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诺诺，为什么要把她也画上？

两人看起来就像是私奔到草原的情侣，刚刚逃出地主的魔掌，天高路远笑得非常开心。

“图片是新闻部的人使用诺玛模拟的情景再现，据说非常符合当时的情况。”芬格尔解释，“这是为了驳倒校董会用的，这样你的嫌疑就为零了，谁能把言灵·因陀罗和刺激动物分泌激素的言灵联想到一块去？”

据芬格尔所说，图片和言灵·催生这个名字，都是为了迷惑校董会。

“副校长为了让你彻底洗脱嫌疑，还扬言说你在释放言灵·催生的时候，把诺诺也牵连进去了。”

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肩膀：“如今诺诺完好无损，足以证明你的言灵并非因陀罗那种狂暴的杀伤类型。”

路明非终于知道，零为什么对他催生萤火虫的事念念不忘了……

感情她在意的，是旁边被牵连的人。

“零不会误以为我对诺诺做了什么吧？”路明非非常崩溃。

“应该不会，否则首先杀过来的应该是凯撒。”芬格尔安慰他，“不过凯撒和我们都是一起出发去BJ的组，难保路上他不对你做些什么。”

路明非越想越毛骨悚然，重活一世，他可不想做新中国的第一个总管。

他把目光落在面前的零身上，挤出一丝笑容：“萤火虫的事先放一放，我这么晚找你是来告别的。”

零看了他一眼，转身：“我知道了，我回去睡了。”

“别急着走，我还有话想和你说。”路明非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

零的身体一顿，没有转回身来，也没有抗拒路明非的动作。

路明非心说有戏，拉着零坐在，揭开桌上的布罩。

芬格尔识趣地把蜡烛点燃。

跳动的小火苗照亮了面前的烤鹅，芬格尔搓着手：“开吃开吃！”

“老兄，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合格的灯泡么？”路明非说，“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准备去吃烧烤的小学生。”

“哎呀，人家都坐下了，就代表原谅你了，师弟你真不懂女人心。”芬格尔说，“非得让人家哭着抱着你，说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才满意？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BJ了，今晚热闹一点怎么了？”芬格尔把零面前的酒杯倒满，“今夜不醉不归！”

路明非观察零的脸色，跳动的烛光为她白金般的皮肤增添一丝暖意，她面无表情，但配合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显然不讨厌眼前这样的聚会。

路明非松了口气，提起餐刀刺进烤鹅的胸膛：“开吃开吃！”

三人气氛还算和谐，零依然是沉默寡言，主要都是路明非和芬格尔在说。

“你们说刚才校长为什么要把楚子航单独留下？”

吃到一半的芬格尔终于想起来楚子航，之前他也有这个疑问，但看到那瓶勒斯藤堡葡萄酒就把这事忘了。

现在酒瓶已空，楚子航又占据了他的大脑。

“大概是血统测试不合格吧。”路明非说，“七宗罪是需要血统使用的武器，血统纯度不够的话，自然会被活灵拒绝。”

芬格尔知道楚子航被校长换过血，略微思考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并不知道路明非隐瞒了一个真相。

楚子航快死了。

暴血是向死侍滑落的技术，如果不加干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