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才不会等凯撒。

诺诺是迷失在地铁里的，他故意给了凯撒错误的信息，让他去颐和园。

挂断电话，路明非把昏迷的夏弥搬出来，按下无需清洁的灯后离开。

接着他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楚子航还在工作，芬格尔倒是老老实实地待着，跟个小学生似的坐在他后面，看着楚子航的工作界面。

“师弟，你说这么多的数据，我们能找到龙王吗？”芬格尔问，“你是不是在偷懒啊？”

“你和路明非不愧是一个导师的弟子。”楚子航淡淡道，“每天都要轮流质疑我一次是不是在偷懒，明明你俩才是偷懒的人。”

芬格尔笑笑：“正因为我们两个是拖油瓶，所以你才不能当拖油瓶嘛。”

“为什么？”

“总得有干活的人。”芬格尔说，“你替我们吃苦，我们替你享福，多公平。”

“两位师兄，出大事了。”路明非说。

“哦，我亲爱的二货师弟回来了。”芬格尔看了路明非一眼，“怎么，和诺诺玩得太开心以至于终于过了界，被凯撒追杀了吗？”

“比这还糟糕。”路明非说，“诺诺在地铁站里失踪了，就在我面前，一下就失踪了。”

楚子航瞬间抬头，眼睛里爆出精光。

“人太多跟丢了吧。”芬格尔说，“诺诺是很随性的女孩，可能她只是想把你甩掉。”

“不，以她的实力不太可能甩掉路明非，她可能去了一个隐藏的站。”

楚子航调出一个网页让他们两人看。

那是一个论坛帖，讨论的是“北京地铁隐藏传说”。

几个人在里面煞有介事的讨论，大概意思是北京地铁站里不干净，每天晚上列车停运之后，必须要单独发一辆空车，全线运行，目的是把那些修地铁和运营惊扰的鬼魂们送回安息地休息。

传说开车的司机必须全身贴满黄纸，徒手倒立着开车，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被诡魂们看作“自己人”。

“这是什么诡怪故事？”芬格尔说，“师弟你信这个？”

“不，我是想让你看最后一条，一号线地铁西边第一站是苹果园，但苹果园编号是103，因为102和101是普通人去不了也不需要去的，那是原来的特别用车站，特别荒凉。”

楚子航说：“我查阅了资料，确实有相关记载。”

“所以呢？”芬格尔问。

“其实这两个站往里，还有两个特别站点，延伸进了山腹里，都是挖深洞时搞的。”楚子航说，“进入方法也很奇怪，需要在一天之内把地铁卡在所有闸机上刷一遍。”

“我去，师弟我就知道你整天都在偷懒！”芬格尔说，“你看起来每天都在工作，实则是偷偷上网刷论坛对吧？”

楚子航愣了一下：“我这确实是工作，我们有两个专员在地铁上失踪了，他们原本是负责搜查可能存在的龙类的。”

听楚子航这么说，芬格尔也意识到不对了。

地铁站里原本应该是很安全的，但现在接二连三有卡塞尔学院的人始终，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有问题。

“据说尼伯龙根是用炼金术构造出来的巨大迷宫，也被称为死人之国，所有炼金术都有自己的规矩，连主人进入也不能避免。”楚子航说，“我怀疑他们应该是用某种方式，打开了尼伯龙根的大门。”

芬格尔还想说什么，但路明非已经把他抓了起来：“是真是假刷一刷卡就知道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

“也许应该通知凯撒他们一声。”楚子航看向夏弥的房间，有些犹豫。

“凯撒女朋友都陷里面了，他肯定比你更积极。”路明非说，“走啦走啦！”

……

“原来是真的……”

楚子航穿着一件戴帽兜的黑色衣服，规规矩矩地拉上锁链，这让他显得像小学生一样规矩。

他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带着路明非和芬格尔刷了地铁站的所有闸口，这时候他看到了手中的地铁卡泛起淡淡的金色。

传说是真的，普通的地铁卡已经变成了通往龙之国度的门票。

按照网上的教程，楚子航将泛着金光的地铁卡在闸机上刷掉，然后沿着台阶往下走去。

路明非和芬格尔在他身后跟着。

走了没几步，三人都发现不对劲了，台阶仿佛变得无限深，延伸到一条空洞的走廊里去。

走着走着，周围除了他们三个空无一人，有风从走廊深处吹来，冰凉，就像是从地狱里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