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

路明非高呼一声：“大家一块上，昆古尼尔发动一次之后需要冷却，这是最好的机会！”

说着路明非猛然发力，高高跃起，再次撞在八足骏马的脑袋上。

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

昆古尼尔出手之后，原本还是闪烁的屏障立刻彻底破碎。

随着屏障消失，魁梧无比的八足骏马开始缩水，连同马背上的奥丁一块缩小……

不管是马还是奥丁，都很快就变成了正常人们见到的大小。

就好像屏障是一个放大镜一样，将它保护的一切都放大了，现在放大镜消失，大家才发现所谓奥丁也就一米八冒头，根本不复之前顶天立地的模样。

突然发生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但战斗经验丰富的卡塞尔学院精锐们并不会因此错失良机。

狄克推多和村雨，以更快的速度劈斩下去。

而路明非则是悄悄退出战圈，在所有人都关注战场的时候，他抱起那枚金色的卵，塞到奄奄一息的芬里厄口中。

密集的牙齿划破了他的皮肤，他的鲜血流淌出来，沿着牙缝流淌入芬里厄的喉咙里。

芬里厄金色的瞳孔原本已经黯淡下去，但现在又微微亮起。

“还真给你找到续命的办法了。”路鸣泽干脆从路明非体内跑出来围观，叉手看着路明非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用你提供给芬里厄的恢复力，来抵抗昆古尼尔的消耗力，哥哥你现在只是混血种程度的身体，这不得把你抽干了？”

路明非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事在人为，不试试的话对不起夏弥。”

路鸣泽轻轻鼓起掌来：“还真是令人感动，把她打半死的是你，想帮她的也是你，这就是你的新成神之路吗，果然矛盾到变态。”

“小孩子不懂就不要哔哔，你以为我把他们都救过来很容易么？”路明非脸色因为失血而泛白，一脚把卵往芬里厄的嘴巴深处踢了踢，“改变他们的想法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只负责拯救肉体。”

“喂，傻龙，还有意识的话就集中精神，你会感觉到有个旋涡在撕扯你的身体，不要抗拒。”

路明非用最简单的办法刺激芬里厄，他从地上捡起断裂的铁片，直接刺进芬里厄的伤口之中。

芬里厄猛然抬头，片刻后眼睛中的金色尽失，无力地倒在地上。

“成了！”路明非把卵重新收回背包，果然背起来沉了几分。

他看向凯撒等人，大家都在忙着跟奥丁作战，没人注意到他。

那匹八足的骏马在众人围攻之下，已经跪倒在地，凯撒一记劈斩，剁下了它的马头。

马身上奥丁身子一倾，楚子航的村雨斩在了他的面部，削飞了半块面具。

剩下的半块面具失去支撑坠落下来，神之真容，第一次暴露在世人面前。

凯撒愣住了，他没想到，失去昆古尼尔的屏障之后，奥丁不仅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长得还跟个大叔一样平平无奇。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还泛着金黄的颜色，任谁也无法将其联想到传说中的主神。

比他更愣的是楚子航。

因为面具掉落之后，露出的是他儿时记忆中的脸……楚天骄的脸。

路明非也愣了一下，他记得上一辈子就是这样，他千辛万苦打败奥丁之后，面具下露出的是楚子航的脸。

奥丁是多喜欢找人假扮自己啊。

但上一世他揭下面具之后楚子航就失忆了，而且昏迷过去。

而楚天骄显然是被面具侵蚀太久，即便摘下面具，仍然带着极强的攻击性，似是丧失了神智。

他转身抓住了死去的八足马，从马背上拔出了一柄黝黑的剑。

这柄剑是没入八足马身体的，直接和颈椎相连接，拔出来的时候牵动八足马的神经，尸体的八足乱蹬。

当那柄剑展露全身的时候，楚子航更加沉默了。

虽然在血肉中浸泡了多年，那柄剑已经完全被侵蚀成了黑色，但从造型依然能看出来，它和楚子航手中的村雨如出一辙。

这确实是他的父亲。

“爸爸……”

咣当一声，楚子航武器落地。

凯撒在旁边震惊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的同伴面对龙族承受不了压力，突然丧失神志了。

但他也马上感觉到了不对，眼前的敌人虽然造型凌乱，但从他的眉眼之间，依稀能看出楚子航的影子……

“这真是你父亲？”凯撒问道，“令尊有在尼伯龙根兼职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