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龙马弦一郎,就像是不知疲倦的工具,动作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猛。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路明非已经到极限了。
龙马弦一郎的刀术搭配言灵,每次路明非躲避他的刀锋的时候,后背或者腿上都会撞上一团静电。
路明非挥舞出的剑锋已经开始颤抖,龙马弦一郎乘胜追击,毫不留情地三连斩,同时砍在路明非刀锋的同一位置。
刀身巨震,在路明非手中开始嗡鸣,险些脱手而去。
关键时刻路明非紧紧握拳的,颤动的刀柄震裂了他的虎口,但他又握紧了刀柄,对着龙马弦一郎挥剑。
龙马弦一郎面无表情,面对路明非的劈斩也不躲避,眼里反而流露出一丝淡淡不屑。
就在路明非的刀刃即将切在他脸上的时候,龙马弦一郎猛地后退一步,手中长刀如毒蛇探首,斩向路明非右手。
路明非连忙撤招,龙马弦一郎的刀锋砍在他的刀镡上,溅起一团明亮的火花。
“你已经到极限了,你的速度、力量都不能跟最开始相比。”龙马弦一郎看着路明非的脸,“谢幕了路君,安心上路吧。”
“上你妹……”路明非吐出一口带血的涎水,和龙马弦一郎的对撞甚至给他造成了内伤,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龙马弦一郎的“雷池”太讨厌了。
只有真正对上,才能意识到一个使用领域的敌人有多恶心,他可以从上下左右,甚至从两腿之间给你制造静电球。
好在雷池的模式虽然跟因陀罗很像,但攻击力上完全没得比,否则路明非早就被电糊了。
路明非终于体会到了曾经和他对战过的敌人的心情,就像是决斗场遇见了挂的游戏玩家,大概是一边很想骂娘、一边无可奈何的感觉。
知道自己的攻击无法奏效,路明非干脆将刀放下,从已经破烂的衣服上撕下一缕布条,将自己的虎口缠住,再抓住刀,用布条将刀柄缠绕在手上。
“何必呢?”龙马弦一郎冷冷道,“你现在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的。”
路明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来源氏重工,一是要问源稚生一句话,二是要接一个人,现在一件事都没做到,我是不会走的。”
“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黄泉。”龙马弦一郎淡淡道,“我只是让你放弃反抗,这样死前你能少受一些罪。”
路明非淡淡一笑,用刀撑在地上站起身来。
刀尖遥遥对准龙马家主。
“放马过来吧!”
龙马弦一郎皱起眉头,向前一步刺出一刀。
与其说他用的是一种刀术,不如说是一种剑术,刀尖在空中走出笔直的一条线,目标是路明非的手腕。
他的速度极快,路明非下意识以逆卷心流格挡,但一团电弧在他肘关节处凭空出现,触碰到他的身体炸开。
一阵酥麻感传来,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龙马弦一郎的刀尖刺在了他的手腕上。
刀尖入肉后并不停留,而是一挑又一滑,像鱼在水中一样在路明非皮肉中游走。
绑刀的布条断裂,鲜血潺潺流淌,长刀铛一声落地,垂死挣扎般弹跳了几下。
“输了。”橘政宗说。
“意料之中的事。”源稚生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对不住他。”
一只有力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橘政宗的声音响起:“当皇帝未必要对得起所有人,我们做的就是杀一人救万人的工作。”
“我明白。”源稚生点头,“我不会留情的。”
听着两位大家长的对话,犬山贺闭上了眼睛,眼角微微颤抖。
他知道路明非的生死就在两人轻描淡写的对话中结束了,他虽然和路明非认识时间不长,可对这个狂妄的后辈很有好感,毕竟是他帮助犬山家揪出了长谷川义隆这名内奸,而路明非的实力也足以撑起犬山家族。
“犬山家主?”源稚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犬山贺下意识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对清冷的目光,其中仿佛含着刀剑。
蛇岐八家现任大家长源稚生正看着他。
犬山贺下意识低头,眼皮都在跳动,家主们都说源稚生有一双邪眼,普通人被他看一眼就像是被蝎子蛰过,而现在源稚生刻意立威,即便是血统如犬山贺也不能承受。
“犬山家主对这个决定可有意见?毕竟路明非也算是被你‘发掘’出来的,你的意见我们绝对会考虑。”源稚生道。
犬山贺微微一笑,他早已不是当年对政治一窍不通的小男孩,知道这种时候就算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