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它？”王将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笑道，“你我来到这里二十年，每天都带着面具生活，只不过我的面具可见，而你的面具在心里罢了。”

“也是，都说二十年的习惯可以改变一个人，但这句话在你身上恐怕无法实现了。”橘政宗道，“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赫尔佐格博士。”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在玻璃上看到了邦德列夫的倒影。”王将微笑道，“这二十年来，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又像是两名隐士在打机锋，一言一字里都是深意。

只是苦了等在外面的众人，芬格尔声音微颤：“冻死我了，这俩人聊什么天呢，直接动手不行么？”

“他们在试探。”源稚女的声音响起，“王将以为他们两人都在饲养死侍，研究进化药剂，所以方向是一致的，却不知橘政宗是为了被龙血污染的绘梨衣而做研究，根本不是自己想成龙，但王将生性谨慎，即便认为橘政宗可以和他合作，也不肯轻易相信他。”

“以王将受过的训练，他可以寻找橘政宗话语间的破绽，来判断他对合作的诚意。”源稚女道，“而橘政宗接受过比赫尔佐格更严格的训练，所以两个人的交锋会持续很长时间。”

“不是吧？”芬格尔的哀嚎声响起，“我还得在这里打多久的哆嗦？”

所有行动人员中，最难熬的就是芬格尔了，身为卡塞尔学院最年长的学生，他对战斗毫无兴趣，但既然是监听穷凶恶极的王将，他也带了两把手枪防身。

本来芬格尔打算一枪不开最好，但现在风吹雨打，着实比枪战还难受，他甚至有些期待赶快开打，他也好早点解脱。

但王将和橘政宗还在说话，这两个被洗脑的影舞者完全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去往世界王座的道路上么？”橘政宗问。

“是啊，这条路比我想的长得多。”

“纯血龙族能活多少年？”

“……”

两个人看似在交换情报，路明非则用巴雷特的瞄准镜挨个扫视。

他知道赫尔佐格一直藏在猛鬼众背后，虽然不会明面上去干预两个棋子的选择，但背地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名棋子约架赫尔佐格可能没想到，所以他有很大概率来看一看。

路明非想的就是将计就计，把藏在暗处的赫尔佐格找出来干掉。

狙击镜头扫过天空，在狂风暴雨中，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不远处一块比天幕更黑一片的区域，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便是芬格尔藏身的飞艇了，别说王将，就是路明非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路明非的狙击镜头在东京塔顶上微微停留，上一世在这个地方，有樱花坠落，其状凄美。

而这一次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暴雨冲刷着东京塔，黑色的水流汇聚成水束，沿着屋檐往下流淌。

虽然没看到樱的身影，但路明非知道她一定在。

蛇岐八家中，只有源稚生一个人加入了频道，但为了确保杀死王将，源稚生一定会动用帮手。

即便现在的八家里有很多内奸，但樱、乌鸦、夜叉三人组的忠诚度还是可以保证的。

狙击镜扫来扫去，周围能观察到特别瞭望台的位置本来就屈指可数，在这样的暴雨中，连能观察到东京塔的位置都不多。

路明非很快就将这些位置一一排除，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怀疑，觉得王将今天可能没来。

也许赫尔佐格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可能这次王将和橘政宗的约会，并没有被他发现。

否则怎么解释外面找不到他的身影？

路明非一愣，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如果王将在，但是又不在外面的话，那就只剩下东京塔内部一个可能性了。

路明非突然一跃而起，高声道：“凯撒、楚子航，检查你们周围的厢货！”

耳机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凯撒的声音响起：“我们正在经过涉水区域，厢货等会才能检查，这里的水太深了。”

“离开，快离开！”路明非高声道，“零，源稚生、源稚女，快去支援凯撒和楚子航！”

“为什么？”源稚女的声音响起，“王将和橘政宗还在聊天，就算要翻脸的话，也应该是橘政宗有危险。”

源稚生也不解道：“路明非，凯撒和楚子航现在还没有遇到危险，而且地下二层非常空旷，应该没有埋伏。”

“就算有埋伏，那些人也得和我们一样，先穿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