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走过来的路明非三人，纯白长老轻轻踢开碎成几片的武器，张开了自己的嘴。

它空荡荡的嘴里不见一点血色，之前那用全部的血凝聚出的舌头已经不见了。

那是在和路明非的战斗中，它将仅有的龙肉消耗，用来恢复自身的伤势。

但它现在展示口腔的意思，是想说：即便只剩下了龙骨，它也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只要它是胜利者，之前的一切牺牲就不足道了，胜利的果实会成千上万倍的弥补它。

它在笑。

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谁都能感受到它狂喜的情绪。

“现在高兴还太早了吧？”

苍老却沉稳的声音从上方响起，纯白长老下意识抬头，只见头顶上是即将支离破碎的天花板，哪有人的痕迹？

但紧接着，天花板上的裂缝蔓延，像是一张逐渐扩大的大嘴，露出内部深邃的黑暗。

一缕光刺破黑暗，从天而降。

随着光芒从天而降的，竟然是一个老人，他抓着一柄无鞘的长刀，光芒就是刀身反射出来的。

远远看上去，老人像是拖着流光下降，从纯白长老的正上方从天而降。

纯白长老瞳孔中的金光闪烁，从那老人的身上，它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种感觉除了在路明非身上感受过之外，还是第一次出现。

纯白长老意识到这个老人的威胁了，当即后退一步，手按在破碎的墙上，准备破墙离开。

但已经晚了，老人出现的时候，那束光芒就锁定了它。

老人的出现其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当犬山贺看到他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

橘政宗倒是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认识这个老人，当年东京匍匐在老人的身下颤抖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他只是本能地被老人身上展现出的威风折服了。

“这是……上杉越？！”风魔小太郎也认出了那老人的身份。

当年上杉越以皇之名，虽然并未对家族做出多少贡献，但无人不震惊他的实力。

那时候的皇，是以自身实力为纽带，维系八家关系的绝对暴力者。

后来上杉越莫名消失，临走之前还烧掉了家族的神社，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以为他远走高飞或者死在某个角落了。

没想到他今天又出现了！

只见上杉越手中的刀身闪亮，由璀璨的纯白色变成了深邃的黑色，仿佛周围的光都被吸入了刀身之中。

他像是抓着一团黑暗，泼墨一般将其斩向了纯白长老。

上杉越的动作堪称闲庭信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残酷的，每个人都咬紧了牙关拼命。

但上杉越出现之后，原本残酷的战场风格陡然一变，他轻描淡写地出刀，就像是诗人在白纸上肆意泼墨，而纯白长老就是那被墨迹切割的白纸。

上杉越只是随手一刀，刀锋就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圆弧赤红发亮，看起来就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阳，只剩下一圈红的发亮的痕迹，而中心是比深渊还要深邃的黑暗。

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太阳从中心被黑暗吞噬了，只剩了一道明亮的光环还在闪亮，光环中站着上杉越，威压的像传说中的冥王。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即便上杉越是背对着他们，每个人仍然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他们眼中，那个黑色的太阳正在吞噬世间的一切，而那个站在黑太阳里的人吟唱着古老的颂歌，如同踩着火焰流云下凡的仙佛。

这个言灵已经超脱了人类的理解范围，在场的人大都见识过绘梨衣释放言灵，她行走的时候就如同死神的使者行走在世间，随意下达‘死亡’的指令。

而上杉越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他本身就是神灵，沿途摧毁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只是路过。

神不用下达什么命令，他只要站在那里，呼吸就能让万物崩碎。

黑日缓缓地旋转起来，仓库里原本就破碎成片的东西全部被吸引，还没触及到黑日的时候，便化为了燃烧的碎屑，白色的灰烬被黑日吞噬，连残渣也不留下。

比风魔小太郎发射的风王之瞳还要强劲的风抓住了纯白长老，纯白长老惊恐的大叫，但没有舌头的口腔发不出任何声音。

它只能抓紧了地面和墙壁，避免被黑日吸过去。

上杉越一动没动，狂风骤然加速，纯白长老和墙壁一块飞向黑日，它徒劳地挣扎，但是抓不住任何能借力的地方。

在半途中，纯白长老的骨骼便被烧得发红，上杉越随手劈砍在它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