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怪异的鲨鱼，就算是路明非也是第一次见，乍一看形色可怖。

“这已经是无序进化了。”路明非弹出一颗子弹，洞穿了怪异鲨鱼的腹部。

虽然是以手指发射的子弹，但威力比起从枪口打出来的丝毫不差，子弹径直在鲨鱼肚子上开出一个血洞，血液流入本就是红色的河水中，倒是看不出来。

路明非所说的无序进化，指的是生物在龙血的刺激下，所有容易变异的组织首先变异，并非是为了物种的总体实力提升。

鲨鱼长出四肢，眼睛向外生长，原因就是体表首先接触龙血，就跟无序的肿瘤一样，往一切能进化的方向疯狂进化。

源稚生沾了点河水，手指一捻，一抹猩红残留指尖。

“这是血，不是普通的河水。”

“这水这么红，任谁都能看出不普通啊。”路明非蹲下身子，“也用手捞水，电死的只是一小部分，这些生物生命力都很强，大部分只是电晕了……而且，这里只是赤鬼川很小的一段。”

赤鬼川几千年来都在地下浩浩荡荡，水流量可想而知，可如今整条河都变成了赤红色，而且里面充斥的还是血……

“宫本志雄之前推测，如此大的血量，不可能来自某位龙族，大概率里面有很多的铁元素。”源稚生道，“现在看来，是宫本家主错了，这里面确确实实就是血，是龙的胎血。”

龙的胎血，是对生物催化最严重的血液，它里面同时蕴含有龙族的荣耀和剧毒，对所有物种来说都是蜜糖般的毒药。

“如果这些都是龙的胎血，那我们的目标一定在这里。”源稚生说道，“之前我们推测神在高天原，只不过因为猛鬼众和其他原因，潜水调查项目搁浅了，但现在见到这条河之后，便可以肯定一点，神已经不在高天原，或者说高天原就在这条河中。”

路明非掰下岸边一块石头，这似乎是钟乳石，但在河水的浸泡下，石块泛着奇怪的红色，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晃动。

路明非微微用力，捏碎石块，里面是几条肉色的丝线，还在微微颤动着。

察觉到藏身的地方被破，肉色丝线试图攻击路明非，被路明非随手捏爆。

“龙王之躯巨大，仅是卵的话，满足不了它们的生长需求，所以龙王孕育巨大身躯，都会选择在尼伯龙根之中。”路明非说道，“尼伯龙根是独属于龙的空间，现在混血种以为那里是龙族的家，其实不然，那里是龙王孕育身体不被打扰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这条赤鬼川是神的尼伯龙根？”源稚生道。

“不，如今的神没有力量去制造尼伯龙根。”路明非道，“但它需要孕育身体，所以要制造一个巨大的循环系统，用来供养自己。”

“之前那个地方是高天原，二十年前的列宁号下沉，唤醒了熟睡的它，如今它已经能行动了，选择了赤鬼川作为恢复自己的场所。”路明非道，“赤鬼川的水被岩浆加热，天然带有能量，生长着无数的小鱼小虾，如今它将自己的胎血滴入其中，引来了更多的生物。”

“大鱼吃小鱼，怪物吃大鱼，各种奇怪的生物不停地吞吃进化，最终沦为神的养分。”路明非道，“这是神给自己制造的进化之地。”

源稚生想象红色黑暗的河水深处，无数畸形的怪物相互吞吃，它们厮杀进化，最终在河里死去，所有的血液流淌出来，融入赤鬼川之中。

“真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源稚生道，“怎么毁掉这条河流？”

“毁掉河流是没用的，我们要毁掉的，是藏在河里的大家伙。”路明非道，“这家伙肯定藏在赤鬼川的某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把那个家伙引过来。”

话音未落，河水中突然炸开，一条巨大的粉红色的东西一卷，便将源稚生捆住了。

源稚生和路明非都是一愣，在因陀罗电击过整条河之后，他们本以为这段区域没有清醒的生物了。

正因为对路明非言灵的信任，让源稚生放松了警惕，被那粉红色的东西缠绕之后，源稚生想要拔刀，但那东西将他的双臂和身体缠绕在一起，无从发力。

源稚生在怒吼中挣脱，双臂若有千钧之力，挣得那东西发出濒临断裂的响声。

但下一秒，那粉红色长条形物体一抽，带着源稚生缩回了水中。

扑通一声，巨大水花炸起，源稚生的身影在水里一闪即没。

但好在他也是身手矫健，在落水之前，用力挣开了一根手臂，但那时他已经来不及做其他的动作，只是拧亮了自己头顶上防护头盔上的灯光。

他打开的是强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