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精华已经被你取走了，剩下的生气结晶无法保持整体，正在向外面释放，所以水流开始向外流淌了。”路鸣泽道，“再过一百年，这里的水才会继续往回流，再过几百年，老树下的龙珠会恢复大概三分之一。”

路明非看着那颗人形的老树，突然道：“你出生的时候，那棵树就是这样么？”

路鸣泽摇摇头：“它是吸收了龙珠的气息才变成这样的，不知道下一个种族，会不会是它。”

两个人都沉默了，按照世界树的运行，龙族是第一个种族，人族是第二个，路明非和路鸣泽，严格来说是为了制衡两族才出现的。

世界树用生死两界，诞生截然不同的兄弟二人，就是为了平衡之道。

可当平衡之道不平衡的时候，下一个出现的，是否是这个长得像人一样的老树呢？

“别多想了，哥哥，你从小就是这样，喜欢乱想。”路鸣泽道，“起码现在，世界树选择将龙珠赠与我们，就代表着那棵树只是个种子罢了。”

路明非点头，这棵树的存在，也许只是世界树提醒兄弟两人，不要像黑王那样行事，否则便会有种子在生死两界再度成长。

此时两人已经飘到湖心，只见湖面波纹荡漾，水花轻拍岸边的垂柳，一幅宁静的江南水乡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然而下一秒，水面突然震动。

“地震了么？”路明非抓住船舷。

“也许是龙珠被掏空，引起了这个世界的变化。”路鸣泽低头，忽然道，“有东西要出来了！”

水面的震动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巨兽即将破水而出，涟漪一圈圈扩散。

路明非和路鸣泽屏息凝视，只见湖心处水花急聚，霎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庞然大物的一角，缓缓露出水面。

它如同一座小山，压迫着空气，使得周围的气流为之湍急，它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一时间，湖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它似乎在适应着水面之上的世界，不紧不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姿态。

渐渐地，它那庞大的身躯完全浮出水面，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湖水被它挤开，形成一道道几近垂直的水墙。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水汽弥漫，仿佛是水神复苏，将这平静的湖面变作了它展示力量的舞台。

“这是什么鬼东西？”路鸣泽皱眉道，“一头鲸鱼？”

就连路鸣泽也不知道湖底竟然有头鲸鱼，鲸鱼浑身金色，看这体型，显然在湖中呆的时间很长了。

随着鲸鱼大部分身体浮出水面，巨山一样的身体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路明非道：“水面下降了。”

路鸣泽点头，他刚才回望两个人来的那座岛，发现码头的吃水线下降了大约几厘米。

别看几厘米的高度不高，但这水面的下降完全是因为巨鲸的出现。

这巨鲸竟然起到的是填充湖水的作用。

路鸣泽也是一愣：“我记得我出生到现在，这湖水的水量就没变过，莫非这家伙的年龄比我都大？”

路明非突然道：“弟弟，这里的一切，是不是现实世界的倒影？”

路鸣泽摇头：“起源之地虽然是倒影，但和现实世界也并没有太大关系，只是万物生之状态的展现……”

话音一顿，路鸣泽愣住了，他看着路明非：“哥哥，你的意思是……”

“没错。”路明非点头，“这家伙，恐怕是黑王的倒影了。”

作为这个星球上唯一一个行星级别的生物，黑王在这个世界单独拥有一个倒影，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它一个就能顶上万物生灵。

“这样的话，它比我年龄大就可以解释了，世界树母亲是想让我们见识一下敌人的可怕么？”路鸣泽冷笑道，“哥哥，我来试试！”

话音落下，路鸣泽猛地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双手插入水中。

他身形拔起，那湛蓝的湖水瞬间凝聚，化为一柄长剑从水面拔出，爆发出让人心驰神摇的威能。

言灵·控水，最极致的元素掌控，也是最基础的元素掌控，只不过被路鸣泽用出了如山般的威能。

他高高俯视着那只巨大的鲸鱼，如同一尊谪仙降临人间，自信满满，气场磅礴。

巨鲸怒吼一声，狂风呼啸，浪花四溅。

路鸣泽双眼如同流金，一步踏出，长剑挥舞，声震天地。

巨鲸也高高跃起，湖水随着它波涛翻腾，狂风呼啸，像是凭空升起一股巨浪，拖着巨鲸飞往空中。

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