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上前拔出死侍脑袋里的鳞片,看了一眼,扔在地上:“这是黑王的褪鳞。”
黑王在沉睡醒来之后,要变九次体型才能彻底成熟,每一次脱落下来的鳞片都会比之前的更大。
体型变化中,一些鳞片便会脱落,而这片巴掌大的鳞片,便是黑王第二次褪鳞时脱落的。
“鳞片总不能自己杀人,多半是被人用来当武器了。”路明非道,“上面血腥之气还在加重,鸣泽,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也不原路返回,路明非心念一动,便有泥土从地下钻出,形成一道往上的台阶。
两个人沿着死侍撞开的大洞,直接往上去。
路明非和路鸣泽踏上地面,一股尘土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们的目光被一地的混乱所吸引:凌乱的草丛中夹杂着断裂的树枝,泥土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脚印,还有隐约可见的血迹斑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刺鼻味道,以及一丝丝尚未散去的紧张气息。
“新鲜的痕迹。”路明非道,“最多二十分钟前,还有人在这里战斗。”
路鸣泽也点头:“跟着去看看,黑王的味道是越来越重啦,哥哥,咱们如果能和黑王在这里打一架,也算提前了了一件大事。”
路明非点头,两人紧随痕迹,穿行于一片废弃的空地。
路明非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他的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预感,而路鸣泽则显得冷静得多,他的目光在周围环境中迅速扫过,捕捉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痕迹最终将他们引向一间看似普通的两层生活楼房。楼房的外墙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块,门口的铁门被暴力破坏,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推门而入。
内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斑驳陆离地照在地板上。
一些打斗后的残局还保持着原状:沙发的垫子被撕裂,木质的桌角留下深深的划痕,地面散落着碎裂的瓷器和玻璃碎片。
路明非蹲下身,拾起一片还带着血迹的瓷片,眉头紧锁。
路鸣泽则走向楼梯,轻手轻脚地踏上台阶,一步步向上,耳朵仔细聆听着楼上传来的任何声响。
随着每一步的攀登,两人的表情越发放松,但气场却在逐渐增强。
终于,路明非叹了口气,他看到墙上挂着一个年轻男人和女人的照片。
男的神情淡然自定,一副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模样,女的俊秀美丽,身材高挑,两人依偎在一起,显然恩爱无比。
这是年轻时的路麟城和乔薇尼。
打斗痕迹就来自于不久之前,但路明非知道,如果是黑王亲临,那爸爸妈妈是不可能有一线生机的。
一时间路明非竟然不敢迈上二楼。
路鸣泽不用他说什么,便抢先一步上前,一脚踢开二楼的房门。
二楼的空间暴露出来,显得尤为凌乱,昔日的秩序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地的碎片和混乱。
窗帘被粗暴地扯下,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书籍和文件散乱一地,到处都是血迹斑斑,却偏偏没有一个人影。
然而,在这片狼藉之中,有一丝异常的安静。
沙发,作为这混乱海洋中的一个孤岛,异常地引人注目。黑色的剪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杂乱无关。这个身影不动声色,却让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之下。
路明非的目光从那片混乱中缓缓移到那个黑色的人影上,对方如有所感,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一对金黄色的眼睛亮的吓人。
路鸣泽则站在路明非身旁,主动上前一步,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空气几乎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黑色人影突然笑了,随着哗哗的声音,站起身来。
仔细看的话其实他不着片缕,黑色的是他身上如同盔甲一样的鳞片,他站起来足有接近三米高,脑袋几乎顶到了天花板。
“又见面了。”男人开口,声如洪钟。
“又见面了。”路明非开口,“尼德霍格。”
虽然心里已经有准备,但看到黑王尼德霍格以人形出现在两个人面前,说心里没有变化那是假的。
显然尼德霍格只是进化了一次,正处在第二次进化的过程中,他身上的鳞片有一些摇摇欲坠。
怪不得之前的死侍是脑袋被龙鳞刺入,想来是尼德霍格路过此处,被巡逻者发现,于是他便随手甩出身上即将脱落的鳞片,将其杀死,还能顺手使其尸体死侍化,用来制造混乱。
“既然见面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