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月?”
辰光与尝试着往她的身体里传输灵气,但是她的身体就像一个破了洞的气球一样,根本无法储存灵气。
他尝试着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但是当他的真气进去的时候,他发现。
简明月的丹田和心脉里似乎还有他的灵气。
大乘期的真气格外珍贵。
一般人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真气给别人的。
而辰光与分明记得,他自从大乘期以后,就再也没有给任何人传输过真气。
他看着手心格外活跃的这一团真气,凝眉沉思。
它是从简明月的身体里出来的。
辰光与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当他发现,无论他耗费多少灵力,还是真气,都无法把简明月救回来时。
他看着依旧红唇乌发的简明月,还有她额间的那朵花钿,以及还带着体温的香气。
辰光与感觉心就像是被凌迟了一样难受,似乎下一秒也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这种感觉?
他从来没有过。
“师弟,你在干嘛?”
在云层里面躲着看辰光与的江聿怀也忍不住出来了,他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眼前的师弟。
平时清冷淡然,从不关心他人死活的师弟,披散着头发,去抱着一个死掉了的,还入了魔的弟子。
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个弟子胸口上的窟窿,满脸泪痕,整个人就像是碎掉了的冰晶花一般。
看起来格外地狼狈。
而江聿怀,他只是以为师弟过于心善,为了一个年轻弟子的死亡而伤心罢了。
毕竟师弟一向只修剑,不参与那些算计,对这个修仙世界的残酷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
在这个冷漠的以追求长生为目的的世界里面,每天都有人死去,以不同的理由。
辰光与却恍若没有听到江聿怀的声音般,只是抱着简明月的尸体,眼泪不断地往下垂。
泪如雨下,大概也不过如此。
这是一种生理上的悲哀,具体的原因他还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具已经死去的尸体,清楚简明月已经死去的事实,会让他如此悲伤。
好像眼前的人,是他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故人。
重要到,如果时光能够回溯,那把剑他宁愿刺向自己,也不想刺向眼前这个人。
“江聿怀!师弟怎么了?!”
远处传来谢青禾气愤的声音,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出云台山。
为了一个入了魔的弟子。
她很清楚师弟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一向遵守门规,也不会为了门规,去杀一个入了魔的弟子。
这样决绝而又狠心的处置,只能是江聿怀。
江聿怀见谢青禾来了,不顾她的谩骂,只是笑了笑。
“青禾!你来了,快劝劝师弟吧。”
他知道自己是个恶人。
不过,青云宗不能有名誉上的污点。
他身为掌门,会清楚一切对青云宗不利的障碍。
谢青禾看到辰光与这恍若魂飞魄散的模样,只淡淡说一句“你会付出代价的。”,便走了。
当初她拼了性命也要维护的青云宗,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青云宗了。
从前的青云宗,江聿怀还是个偶尔风花雪月,有点骄纵的花花公子。
师弟还是那个专心练剑,清冷却心热,想要保护大家的练剑狂魔。
而她,还是一个喜欢江聿怀,却总是会被他四周的红袖添香惹生气的小炼丹师。
而师尊只是在一旁弹琴给他们听,让他们自己想想以后要做什么。
谢青禾眼角有些湿润,她踏剑而行,飞往东方,她想好了。
她还是想当一个行医救人的丹药师。
在青云宗八百多年,她也待腻了。
至于师弟,她给他留下了一封信,若是他想开了,自然会来找她。
谢青禾的离开,以及辰光与的消沉,都给江聿怀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不过他还是尽力维持青云宗的正常运行,一边寻找许晚棠的下落,一边去玉京山安慰辰光与。
直到一日寒冬,大雪纷飞。
“师弟,此次一别,便是沧海桑田也未必能再见,你,真的要走吗?”
江聿怀看着眼前瘦得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