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阳侧着眉眼看地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周文允。

“周校长？”陆子阳硬邦邦的把字念了出来，蹲下身子捡起手机，滑开接听键，顺便打开免提。

“暖暖，你怎么没去海韵城啊，出什么事啦？”周文允有些着急，担心不像装出来的。

陆子阳把手机拿到苏暖面前，下巴一扬，示意她说话。

“文允，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

“不舒服？感冒了？你去医院了吗？……”

周文允的紧张担忧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陆子阳不禁蹙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暖。

“没事了，吃了药，睡会儿就好了。” 苏暖的谎圆的挺完美。

周文允也接不下去，只能悠悠开口:“这样啊……”

电话那头顿了许久，苏暖看陆子阳脸色不对，大事不妙的感觉。

苏暖声音有些颤抖，那种紧张是来源那股阴戾的眸光:“文允，我先请两天假，麻烦帮我向厉总说一声……”

“苏老师，请个假怎么跟带信似的，见人就让帮忙……你是不知道请假流程，还是得让我主动问你需不需请假……”

苏暖:“……”

电话里陡然响起的音色，冷如冰，苏暖眸色一亮，怔住不语。

几秒钟后，苏暖才轻启红唇，声音如抽丝般轻柔缓慢:“厉总、不好意思……”

陆子阳疑惑地瞅瞅苏暖，狐疑地说:“厉总？”

“原来陆总也在家啊，难道陆总不知道苏老师，哦不，陆太太的工作情况？” 厉砚略挑眸色，对陆子阳的狐疑表示不解。

“厉总，实在不好意思……”陆子阳听出声音，话锋忽转，阿谀的姿态，怒色散去，“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这么阔绰，豪车接送员工上下班，江城除了厉家，恐怕找不到第二人，能为厉总做事，那是我老婆的福气。”

陆子阳一番阿谀奉承，那是说的一套一套的，虚伪的笑容背后，实则藏着一颗冷漠的心。

“陆总说笑了，委屈陆太太才是，不过今天，陆太太既然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哪天好了哪天过来就是，要不然，陆总应该会心疼的，毕竟，陆总也不缺这点钱。”

厉砚坐在周文允办公桌前的客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嘴角噙着的那抹不满，加上静如潭水的眸光，看起来又冷又冽。

“厉总，你这是拿我寻开心啊，我陆子阳的钱，不都是厉总赏的吗？苏暖闲不住，厉总既然也满意苏暖的工作，等她好了，马上让她回去工作。”

陆子阳真的很会拍马屁，之前口口声声说让苏暖回家当全职太太，帮扶赵兰，现在是坚定地要把苏暖送回厉家继续工作。

苏暖掀起眼帘，看着陆子阳前后不一的样子，不知该不该感到庆幸。

“陆总都这么说了，那陆太太好好休息，尽快返岗，我家小硕的学业还指望陆太太呢。”厉砚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还给对面蹙眉的周文允。

“厉总，你特意往我这儿跑，不会就是为了打这通电话吧？”周文允的小眼直勾勾盯着厉砚。

“你以为呢？”厉砚冷冷地笑了笑，起身准备出门。

周文允快速从办公桌前出来将他拦住，还是有些诧异地悠悠开口:“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是哪样的？”

“万年冰川，不近女色……你当医生那会儿，你正眼瞧过哪个女护士，女医生，这会儿也一样，有事没事就是——滚，这就是你的标配。”

周文允的小眼半眯着，似有若无的想从厉砚脸上寻找点什么。

“厉砚，你不会、喜欢苏暖吧？”

厉砚:“……” 他面不改色地斜瞥一眼周文允，双手插兜继续往外走。

“不承认，那就是默认，臭小子，你可别乱动苏暖，她太单纯了，谁对她好她就认谁，你的心放不下她，就别惹她。”

周文允一直跟在厉砚身后下楼，千叮咛万嘱咐，像极一个老父亲在驱赶女儿身边的蛇虫蚂蚁。

厉砚一字未说，钻进车里，启动引擎，任由周文允拍打车门，最后还是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厉砚……”被甩掉的周文允双手叉腰，蹙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车子，实在难受。

“臭小子，耍酷我只服你，用情专一我也只服你，可你的心只够装一个沈悦，千万不要把苏暖硬塞进去，她会疼的……”

周文允喃喃自语，垂头唉声叹气。

……

厉砚的一通电话，救了苏暖一命。

陆子阳好言好语地开始安抚情绪低落的苏暖。

“妈，这是个误会，苏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