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脊背上,轻轻抚摸,“你看,就是这样……”
许白猛的从陈最身体里挣脱出来,他弯着身体,近乎虾米一样痛苦的佝偻起身体。
太恶心了。
他在发抖。
控制不住的、连着意识都在抖。
陈最手掌张开又攥紧,攥紧又张开,最终还是上前扶住恶鬼,“你怎么了?”
陈最:【他想起来了吗?他是不是想起来了!】
六儿:【……没有。】
链子摇动不止,但锁头还挂在上面。
这是谁的记忆?
许白突然有些迷茫,他分不太清楚,努力抬着脸去看屋内,铺着粉色蕾丝床单的床上似乎躺着个人。
屋子中间站着“爸爸”。
他手里的画笔动作不小,脸上隐隐疯狂——这是他找来的最好的模特,羊脂白玉当然染上黑色才最动人。
这些画那些人最喜欢了,只要画的清楚明白,又能赚上一大笔。
其实少年醒着,他只是不能动,不能开口,连眼泪都流不出。
他在最天真烂漫的年纪遇上了烂人,恍惚觉得像是场梦。
可没人能把他从这场噩梦当中拯救出去,豪华的别墅变成了囚笼,囚禁住漂亮稚嫩的雀鸟。
那些下流的画开始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少年面前。
“谢谢宝贝。”男人撩着他已经长长了很多的头发,给他一张一张的讲这些画的价值。
“又给爸爸赚了很多钱呢。”
“好多人想买走你,可是爸爸才不愿意,爸爸不会把你给别人的,你是我的缪斯啊。”
许白又觉得恶心,恶心的快要吐了,腹中翻江倒海的厉害,只能拼命的咬着嘴唇压抑。
他还想继续看下去。
他必须看下去。
少年越发郁郁了,画越堆越多,就像是房间里越来越多的玩偶,每当躺在床上,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明天就是生日了。”
中年男人外表依旧斯文儒雅,“要成年了呀。”
这一句像是喟叹,少年突然就害怕起来,“爸爸”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吃人嚼骨的恶鬼,偏偏没得反抗。
少年已经什么都没了,亲人朋友都无处可寻,又有什么办法呢?
“十八,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男人说,“明天,给你带蛋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