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天气还是很热,林念喜穿着白色短袖加黑色休闲裤,迈着步子朝目的地赶去。
“你能不能走快点?我就请了半天的假,送你去派出所后还要赶着上班呢!”
林念喜叉腰斜睨着他,瘟神走路扭扭捏捏的,跟小腿肌肉发育不全似的,好不容易走到林念喜跟前。
他委屈道:“哥哥,裤子太紧了,我走不了路。”
林念喜低头一看,“噗嗤!哈哈哈!”他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得喘不过气。
紧身衣死死贴在瘟神身上,勒的肌肉紧绷,短了大半截的紧身裤套在腿上还卡裆,一双脏兮兮还掉皮的黑色皮鞋格格不入地踩在地上。
当时瘟神没衣服穿,仅有的那套名牌衣服还满是泥渍和破洞。
林念喜大发慈悲,在地摊上随手给他买了一套,还是买一送一,买一条裤子送一件短袖。
他立马就掏钱买了,便宜又实惠,不买简直天理难容。
“哥哥,你在笑什么?”
林念喜“噗嗤”一声,偏过头憋笑,肩膀不停地抖动。
林念喜觉得要是再给他换上一双豆豆鞋,那不就是活脱脱一个精神小伙嘛,哈哈哈哈!
林念喜缓了好几次才终于平复下来,他咳嗽几声,抬眼看向别处,但是始终不敢直视他。
“精神小伙,不是,内个,你快点跟我走就是了。”
林念喜转身朝前继续走,嘴角比ak还难压,心里暗暗骂道:
这天杀的,失忆装嫩就算了,随便穿个衣服都能踩在自己的笑点上,真是活久见。
精神小伙扁着嘴不明所以,哥哥在干嘛?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因为我又乖又可爱!
他蹦跶着跑向林念喜,由于裤子卡裆步子跨得极小,幸亏林念喜一直不敢回头看他,不然又得笑的满地打滚。
街道上车水马龙,汽车鸣笛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林念喜怕他乱跑,死死拉着他的手穿过十字路口,拖拖拉拉半个多小时才到派出所。
林念喜见门外站着穿警服的人立马走过去,正经道:
“警察同志,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人了,这可咋整啊!”
说着就把精神小伙拉到警察同志眼前。
警察同志扫了一眼他,“噗嗤”一声,随后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抱歉,我平常不爱笑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先进去吧。”接着转身带他们两个进了派出所。
“那个,小张,你带他们去做笔录。”
“是。”年轻的警察同志带着他俩继续往前走。
林念喜心里有点刺激和紧张,毕竟还是人生头一次进这种地方,难免会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但是他不敢乱看,怕被别人当作间谍汉奸捉起来。
“说吧,怎么一回事?”警察同志手上拿着纸笔准备做笔录。
“是这样的,我从……”林念喜话还没说完就被精神小伙打断了,他从后面抱住林念喜的脖子,喊道:“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哥哥?”
警察同志一脸狐疑地看着林念喜,这年头忘恩负义大义灭亲的人可多了去,前几天刚解决争家产而大打出手的家庭纠纷,保不齐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警察同志,我真不是他哥哥,别听他胡说八道。”
林念喜一脸慌乱,使劲儿扯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牛皮糖。
牛皮糖死死攥着林念喜的脖子不撒手,害怕又委屈,“哥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不惹你生气,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警察同志握拳咳了几声,手里的本子拍拍桌面,严肃道:“行了,这里是派出所,都严肃点。”
穿着紧身衣裤的男人大概有些精神不正常,这么大的人说话还嗲声嗲气的,警察同志看向林念喜,问了许多问题,林念喜一一作答,一字不漏地和盘托出。
雪白的墙壁上贴着“担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石英钟上的分针滴滴答答转了半圈,问话终于结束。
“行了,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回去等消息吧。”
警察同志把笔夹在本子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林念喜赶忙站起身问道:
“警察同志,大概多久能有消息啊?能快点嘛?”
“看情况,每天出警那么多次根本忙不过来,我手头上还积累好几个案子没办。”
说着推门往外走,“你们等着吧,有消息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