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看着自己恋爱脑的妹妹,邵厉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零碎的画面闪过脑袋,叶鸣舟听到自己的茫然无措:“你们,在说什么?”
星星点点碎片在头痛欲裂中形成一帧一帧模糊的影像。
“哥,别打他,我不怪他,真的不怪。”
“叶鸣舟,你听到没?音音为了你受了多大委屈,你怎么能辜负他?”
“委屈?为什么?”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
“你!”
“哥,你出去,我来跟他说。”许清音强行推了邵厉行出门,半跪在地上,拥着倒地的叶鸣舟,哭诉:“鸣舟,你忘了吗?那天你高烧刚退,整个人意识混乱,我心里着急,凑你近了些,结果……结果,你……”
“轰!”迷雾在脑袋炸开,记忆变得清晰。
那一天,许清音的泪水和呼救在他的蛮力和强势下变成断断续续的轻泣和喘息……
“我……”做了什么?
“我以为我们这样,就算是……可这些天我看着你对我笑,同我讲话,与旁人无异,甚至还多了一些生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怕,怕你觉得我是不自爱的女孩子,看轻了我。我才……”许清音的哭声柔软虚弱却如坚刃对穿叶鸣舟心脏,“鸣舟,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这样。”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已经是你的人了……
是你的人了……
音音,她在说什么……什么我的人了……
房门敞开,一句“对不起”安静了整个世界,叶鸣舟与许恩相向而立。
五天的音信全无,许恩以为自己可以放下,毕竟这是在心底给的他最后一次机会。失忆不是他对自己为所欲为的借口。
然而,真到这一秒,她……万千情丝将积攒的泪珠串成记忆的伤,一遍遍浸润枯竭的爱意。可忽略了,泪水是咸的,不能愈合的伤口在结痂须臾被血泪浇淋,怨念孳生。情丝成锁,泪水是枷,将她困在苦海,无生无望。
许恩看着颓废到脱相的叶鸣舟,无声嘲讽:“你是来分手的?”
“对不起。”生硬地重复着。
“若是我不愿意呢?”
“为什么?”
叶鸣舟目光无神,嘴里一字一字往外蹦,像极了丢了灵魂的空壳,或是强行灌入思维的提线木偶,一言一行都与正常人相悖。
“应该是我来问为什么吧?”许恩笑着看眼泪滑过。
“对,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枉为人。”
“噗通!”叶鸣舟直挺挺跪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许恩仿佛早已料到,毫不惊慌。
“所以,这是你要跟我分手的道歉方式?还是以此威胁我同意分手?”
“不是,”叶鸣舟仰头,透过泪目是破碎的许恩,“我对不住你,我还不起,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
“如果我没有下辈子了呢?”
“怎么会?不给我机会赎罪吗?”
“此刻我同意分手的话,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
“去找许清音?”
叶鸣舟点头。
“所以,你拿什么赎罪?让我成全你们的情深似海,这是对你的惩罚吗?这是在惩罚我!”
许恩声声抽自肺腑的质问唤不醒情感死寂的叶鸣舟,他无动于衷,所有情感一潭死水沉在眸底,吞噬光。
“叶鸣舟,你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因为你比她……”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叶鸣舟停下了陈述。
“我比她坚强?比她能经受挫折?”
叶鸣舟沉默。
“原来孤苦无依是我的错,同时是我顽强的资本,是你屡次抛弃我的理由。”许恩笑了,“蜜罐里长大的许清音,值得你倾尽一切去呵护,是这样吧?”
“你需要什么?我一定满足。”
“什么都可以吗?”许恩神色落虚,心归往昔,“弱水河畔,一副骨;八百里黄沙,一身血肉;冥火沥魂,万里霜寒淘生魄。”
叶鸣舟浑身一颤,“什么?”
许恩目光下落,满目凛冽插进叶鸣舟眸底,一潭死水终是滚滚。一束寒光如凝火冰刃探穿他刻意损毁的七情六欲。
“你拿什么来偿还?”
他以为他心死了,事实却是她的痛苦是他情感复苏的警钟。
叶鸣舟不再犹豫,起身,“今生是我负了你,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
他不再纠缠,而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