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摇摇头。
“若你确实想知道,改日再过来也成,”颜如玉催促,“快到酉时了,娘娘该等着急了。”
听颜如玉如此说,阿雪也只得先行离去。
金红的日光从屋檐的瓦片上滑落。一滴一滴,连成一条线,从屋檐上挂下来。
窗子半开着,风从院子里吹进来。
淑妃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柄团扇,慢慢摇着。
“贤妃一定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
团扇是双面绣的,一面绣着如钩的新月,另一面却是圆如玉盘的满月。
“杨司计死了,字条上她又只认了罪,再没说别的。死人不会说话,”淑妃淡淡笑着,“那她最后被说成是谁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娘娘可有了什么主意?”忆梅问。
“贤妃新官上任,定会在两局安插她的人手。到时候,只要再出些岔子,再让人证明杨司计和她们有些关系,”贤妃笑道,“这一局,本宫就能双倍扳回来。”
“娘娘英明,”忆梅忙笑道,“贤妃以为自己赢了,哪里知道这是娘娘您诱敌深入的计策。”
“少给本宫拍马屁,”淑妃冷笑一声,“本宫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你们办事不仔细?”
忆梅讷讷,不敢多说。
“刚才本宫的人看到,明雪她们去司膳司了,”淑妃道,“尚宫局那个小宫女的事,你不会再弄出什么岔子来吧?”
忆梅忙道:“娘娘放心,这一次奴婢早有准备。就算她们再怎么查,就算当真是查到奴婢头上,也没法子直接指证。”
“但愿如此,”淑妃冷笑,“若是这一次你再连累到本宫,忆梅,本宫这浣溪宫也容不下你了。”
忆梅敛眸垂首:“奴婢知道。”
淑妃转过头,望向窗外。
日头落了,最后一丝暗红的光消失在了天边。
她望着玉钩似的弯月笑了笑。
月圆月缺,盛衰无常。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