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位的主子们身边的大宫女的位子。”
火把静静燃着,空气里飘散着一点火油燃烧的刺鼻的味道。
灰暗浓稠的阴影里,两人谁也没有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事,我想贤妃娘娘应该都和你们讲了,”忆梅终于笑笑,“应该就是她说的那样。”
阿雪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然而临到末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明雪,你走吧,”忆梅转过身,背对着阿雪,望着墙壁上那扇高高的、小小的窗子,“多谢你今天过来送我最后一程。”
也多谢你听我说这些。
她昂着头,仍旧笑着,圆圆的脸颊上浮现出两个甜甜的梨涡。然而眼泪却慢慢从眼角渗了出来,无声滴落。
“你走吧。”
她最后说了一句。
那枚小小的月亮慢慢向西边落去。
她的身影也在越发淡薄的月色里一点点散去。
“忆梅畏罪自尽了。”
次日清晨,阿雪刚跨过司簿司的门槛,就听闲聊的小宫女们如此道。
早晨的风慢慢吹散了天边的云层,日光落了下来,把树叶子照的透亮。
日出,风吹,蝉鸣,一切依旧。
阿雪在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到屋子里批阅文书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在意料之中了。
贤妃一纸诉状告到元嘉帝那里,人证物证俱在,淑妃无从抵赖。
于是,贤妃正式接管尚宫、尚功两局。淑妃被幽禁于浣溪宫中,她的儿子大皇子则被派到封地,几乎再无继位可能。
秋风吹落了蝉鸣,白雪压断了枯枝。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两年之后。
这天早上,阿雪按着惯例去司簿司上职。
但一踏进门,就又碰到了那个圆脸的小宫女。只见听她笑道:“明大人,我又过来给您报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