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要出来巡街,在溪客县整个儿逛上一遍,经常给人拉着、让他主持公道……”
难怪今日他能出现在巷口。
“还有别的吗?”
“据说近几日,他每到一家医馆,都会出些银子让医馆的人准备一些防治风寒的药。”
阿雪不由得想起昨日去的那家医馆。
那些药也是云泽芝让他们准备的吗?
阿雪若有所思。
单从今天见到的和从小陶这里听到的来说,这个云泽芝似乎是个可靠的。
然而这一切又都太过巧合,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一场特意演出来给她看的戏?
“可昨日你不是还说这个云师爷可能是伤害前任县令的凶手、是妖魔鬼怪,今日他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了?”
小陶抓抓头:“昨日的说书人讲的太差,被观众轰下来了。今天这个是新来的。”
“……”
风慢慢吹着,头顶的叶子簌簌作响。忽然,一片树叶飘下来,落在她手上,带出一点淡淡的水迹。
但夏日闷热,这水迹很快又干了。
“他每日都要去巡街?”
小陶点点头:“早上西半街,晚上东半街。”
阿雪忽然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天空一点点变成了暗淡的蓝色,几颗星子坠在天幕边上,微弱的光几乎要被带着水汽的热风吹灭。
“云师爷,吃饭了没?我给您烙张饼。”
云泽芝刚要说“吃了”,肚子里忽然传来咕噜一声。他尴尬地移开视线,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铜板:“那就麻烦张大爷了。”
“诶诶诶,我哪里能要您的钱,”张大爷连连摆手,“这摊子都是您帮我保下来的呢。”
“一码归一码,”云泽芝把铜板硬塞给张大爷,“你要是不收,我下次就没法再过来了。”
张大爷只得接过。
刺啦一声,白腾腾的油烟从锅面上升起,锅上的饼子一点点变得金黄。张大爷瞅准时机,抄起锅铲,轻轻一翻,又撒上葱花、萝卜丁、碎花生等佐料。
待这饼稍稍凉了些,张大爷把它卷起,递给云泽芝。云泽之刚要接过,斜刺里就忽然伸出一只黑黄的手,一把抢过,转而把一张字条塞到他手里。
“多谢您的饼嘞!”
云泽芝下意识抬起头,却只见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唰地一声消失在拐角。
他撇撇嘴,想要暗骂一句,但终究只叹了口气,打开字条。
——新任县令遇刺,现于城内回春医馆,已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