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下船体颤抖,是整艘船在下落。
黑天之中什么咆哮着,接近着,又逐渐安静。风出现吹散了地表如丝缕的水汽。
四艘臣船平静地停在校场右侧,它们静静地伫立,多管烟囱发散着净化后的水汽。相比于寻常战舰的巨大动静,它们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只有偶尔传出细微机械声,若不是刻意“暴露”,楠无四都难想找观测之法门,恐若是战舰,只会行迹独显于彼,彼之行踪难觅。
说是船,更像是带悬晶与四台三缸机轮的广场,数条长而优美的烟囱排列于左侧,桢楠木琼栏绕周匝,汉白玉材质的打蜡甲板如镜,这是众学子登舰面圣的载具。
铸铁自动梯展开下落,直到地面。这便是帝皇尚幼时留得改造,帝皇尚幼,步履未稳,梯级难登。体验自动梯之便捷,欣喜之余,乃改行梯为升厢,以便幼主上下,又有幼主仁善,体恤学子之幸苦。
往日先帝在世时谢帝礼都是跪坐半个时辰后步行登舰面见圣上。
这不符合预期,楠无四甚至可以从帝侄为首的军指团微表情失控,他们之间迷茫地眼神交流。
老宦官放下薄本,蓄气开口道,“帝皇日理万机,宜从简而速行。”
军指团的年轻人对视一眼,开口喊道,“诸军听令!”
又是整齐的哗哗声,全学子猛然站起,只是有一半站起后踉跄站直,长跪后摸鱼状态的楠无四都有些头晕目眩手脚无力。
“进!”
按照之前计划,这本是该三刻后的登舰面圣,其中有皇帝三免礼,献旗礼,呼号礼,受阅礼等活动身体,防止失礼。
恢复谢帝礼五年以来这是第一次加速,多少让人不安。
柳山寺眼角余光看向楠无四,两人目光对上,一样平静,楠无四甚至想甩钩子想得手抖,反正终会泯于众人,出人头地不是他们要考虑的。只要不人头落地就行。
楠无四眼角余光看向柳山寺。两人目光对上,楠无四此时知道柳山寺这个木头还没意识到问题多大,这熟悉的甩钩子旋律问题可太大了,颤抖的手可不止因为想甩钩子。
军乐重响,军指团先行,自左向右踏步前行,依官位之大小乘梯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