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自己确实做梦了。
但梦的最后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东西从血手手里救了下来,自己有些记不清了。
“欸,生兄,你醒了,该出发了,我刚想叫你。”
槊逢凑到生跟前,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我睡了多久?”生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问道。
“一炷香吧,你做梦了?”槊逢发现了生鬓角浸出的冷汗,估计还是个噩梦。
“没事,我们走吧。”
之后生继续跟在队伍后面,脑子里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
无法辨别颜色,无形的奇怪触手,浑浊粘稠泛黄泛红的河流,从河流中伸出的巨大血手。
生认为自己并不是无故做的这个梦,其中一定有某种关联,只是自己无法理解。
何等离奇怪异的事情是自己一定无法理解的呢?神仙?难不成自己梦到了日月那个级别的神仙?
这是一个猜测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别人是否会梦到神仙,但自己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诡异了。
先不考虑那奇怪的触手,那粘稠的河流,河流,难不成是黄泉!自己梦到了黄泉!
与地府有关,诡异的河流,这和自己生前了解的关于黄泉的传说确实有几分出入。
传说不愿喝下孟婆汤的痴情种在黄泉中泡够一千年就可以带着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去转世,找到自己的爱人。
可这代价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梦中河里一张张狰狞痛苦的脸就是证明,而且就算自己甘愿承受千年的浸泡,但自己的爱人呢,或许已经与转世与其他人结缘,与自己再无瓜葛,这才是最痛苦的代价。
这样想的话那还真可能是黄泉,没想到黄泉在地府的位阶如此高,不过也是,拜泉教就信奉黄泉,想来黄泉就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不过那黄泉中伸出的血手呢?这是什么意思?
黄泉中的血手?拜泉教?难不成与这拜泉教有关,可自己还没见过拜泉教的人,那血手分明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合十招惹到拜泉教了?
不过这都是自己的猜测,或许那条河根本不是黄泉,跟拜泉教也没有任何关系呢,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螭老说一眼就能认出拜泉教的人,到时候自己还是躲远一点吧,不过他们到底是有多么独特才能一眼辨认呢,螭老也不直接告诉我。
之后生决定暂时先不考虑这件事,继续跟在队伍后面朝着琅城前进。
三日后,众人脱离了荒芜的道路,一条铺设好的道路出现在眼前,一个个或步行,或架着马车的人走在这条路上,而这条路正是通向琅城的路。
这一路上倒没有再出现类似什么奇奇怪怪的疤瘌,一路上算得上平安,如果一直能这样到活石就好了,这一百两银子赚的可就容易了。
琅城,城门前。
两个身披轻甲的士兵受灾大门前,检查着每一位过路的行人,他们都是地府的原生灵。
李腾上前与他们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得到了进城的权利,而且看两位士兵的态度,这位镖头还是有些势力的。
生随着队伍进了琅城,进去就感受到了这琅城与唤孽的不同。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多以原生灵为主,一眼就能辨认,很多人都是古代人打扮,街上有些叫卖的商贩,不像唤孽都是自家的店铺。
而且这里有生在唤孽没见过的一样东西——亲情。
有壮年男人扶着自己长辈出行,有孩童嬉戏在街道上,这些都是原生灵,因为阴魂在地府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生本以为自己再次看到这种场景时会触景生情,想起自己阳间的家人,想起自己的父母,妹妹。
可生发现自己没有一丝波澜,不是生多么坚强,忍住了情绪,而是像一个冷酷,对家人没什么想法的人。
自己之前也是如此吗?还是自己在地府待的太久了,忘记了太多东西?
生尝试去回想自己活着时发生的一切,发现那些记忆确实有些模糊了,家人的样貌也不清晰。
自己似乎,快忘了。
生低头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阴阳有隔,忘了也好,希望他们也能忘了我,过得舒心一些。”
“欸,生兄,这琅城看着也不小啊,你说是这大还是唤孽大?”
槊逢走到生跟前,打量着四周,拍着生的肩膀道。
生不再思考阳间的事,与槊逢一起看着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