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影。”生看着令牌上二字喃喃。

“没错，人分九影，踏影蛊炼制成法器，能调动人的九个影子，让其为你作战。”

“虽然你影子没有你强悍，但也会你的手段，依然令敌人忌惮，不过你最好不要将九个影子全都放出来，不然可能会出事。”

生试着催动令牌，说实话，自己从来没有用过法器，不知道具体操作，但刚刚上手，生就与令牌联通，一种特别的感觉涌上心头。

生的影子微微晃动，分离出一个与生身材一致，通体漆黑，没有五官的实体影子。

影子同样手中握着黑刀，生试着操纵，与控制伥鬼的感觉差不多，也因为有控制伥鬼的经验，十分顺手。

接着生又唤出两个影子，都与前者一致，同时生隐约感觉自己脚下的影子单薄了几分，应该不是错觉，如果将九影全部唤出，估计自己脚下就没影子了。

没影子了？

“如果我有九影，那我是不是不再畏惧光阴舰的手段了？”生问，指的自然是夜舷的操影缚阴法。

“是也不是，你的影子确实灵活可以躲避光阴舰的手段，但这九影都是你的影子，其中一个被攻击就会牵连到全部。”

生明悟点头，看来在光阴舰面前要谨慎使用这法器。

“好啦，”胡桓拍了拍身上灰尘，“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两清，我也还回去了，想来上面的人再找我了。”

他看向僬侥汉子：“师傅，今日多有叨扰，您见谅。”

僬侥汉子受宠若惊：“不敢，不敢，今天我们见识巧墨坊的手段，三生有幸。”

说完将二人恭送过铁匠铺，重新回到自己铺子里，钻研回忆着刚刚胡桓锻刀炼器的手法，感觉受益良多。

夜已经深了，周围没有行人，这个时间刚好适合离开，对二人来说都是。

生牵着骡子，对胡桓行礼：“那就此别过，感谢胡师傅为我锻刀。”

胡桓挥手：“也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估计以后不会再见面了，若日后有人问起你那刀的来历，请告诉他是我胡桓所制。”

说完，胡桓转头走向活石方向，他现在虽然压制了记忆，可一汇报就会想起，就会化秽，就会死。

可他大步流星，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欣喜自己所锻黑刀，这是自己的集大成之作，结合了自己的毕生所学，是巅峰，也是落幕，包含了自己最后的业力。

想着想着，胡桓突然发笑，笑声爽朗痛快，响彻整个黑夜，似乎自己并非赴死，而是登堂入室。

“哈哈哈哈哈，不枉我拜入巧墨坊一场啊！”

身后的生望了望胡桓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黑刀，他因何贺对巧墨坊产生的恶意一时烟消云散，胡桓是如此纯粹，如此豁达之人。

扪心自问，若自己因任务疯癫，机缘巧合下恢复清醒，是选择苟且过剩下的日子，还是慷慨赴死，完成任务。

最后，生转头离开，自己也有路要走，自己要成为劫度使，走上成仙之路。

……

大概一个时辰前，夜晚无需睡眠的青木在县衙闲逛，一般人也看不见自己，就算是逛着玩了。

他偶然间发现，生的骡子不见了，自己刚到县衙时，还专门去找了生提过的骡子，觉得这骡子又老又瘦，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如今这骡子怎么没了？这县衙的人干什么吃的？

但青木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会不会是生回来过了，然后把自己骡子牵走了？

青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己跟着凌予白离开时，已亥已经死了，生确实应该早就回来了。

“坏了坏了，小蓉那丫头还没走呢。”

青木当然不知道生并非解夷司百户，认为他有个好营生，能养活丫鬟，打算让小蓉跟他走。

他赶忙来到小蓉注意的仆人房，在众多休息的丫鬟中找到了瘦削的小蓉。

“丫头，丫头，醒醒。”

小蓉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苍白的书生青木。

青木第一反应是捂住小蓉的嘴，但自己手直接穿了过去，见到此情形的小蓉赶忙自己捂住自己嘴巴，这才没有惊叫出声。

小蓉颤颤巍巍地开口：“你到底，是人是鬼？”

之前看青木穿墙的时候就有怀疑，但一直没敢问出口，觉得这可能是人家的手段，如今青木再次出现，她实在忍不住，问这个问题。

青木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