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见对方一个劲得瑟的还没完了,胳膊一抬,将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推开,没好气的开口:“得,我们要是真有那福气能在清水城讨上生活再说吧。”
“你瞧瞧,这就是你没有见识了吧,清水城虽然了不起,但咱们也不能瞧不起自己不是,就凭我和那些镖局师傅的关系,下次他们走镖的时候,顺带着带我们一段路,肯定不成问题。”
肖云见状又开始吹嘘起来,就差说自己和那些镖师是拜把子兄弟了。
“得得得,就你肖云哥面子大,你下午不还要给那镖局搬货来着,这都已经未时过了一刻,还不赶紧过去。”
经过苏白这么一提醒,麻衣少年肖云猛的一拍脑门,似是才想起来这事。
“你瞧瞧我这记性,就顾着和你说这好消息来着,把这茬都忘记了。”
“也怪你,好好的家里待着不行,大中午的跑出来隔这河边被太阳晒,我一路从镇子东边的镖局跑到镇子南边找你,苏夫人又说你出门了,我这才想到来这里寻你。”
“你这是啥情况啊?又和家里闹矛盾了不成?要不是我说...”
苏白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在自己耳边叨叨个不停,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头,连推带搡的将对方送走,口中笑骂。
“你赶紧去镖局吧,再去晚了小心你的活计被人抢了去,到时候你就流落街头了。”
见对方这么一说,麻衣少年肖云才接连点头,也顾不及苏白口中的调侃,如来时一样,大步流星的朝着南边的镖局方向赶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在视野中彻底消散,苏白才收回目光,随即再次缓缓的坐回河边。
耳边那句:“你年纪轻轻的为何老喜欢穿身黑衣服,和家里是不是又闹矛盾了。”久久回响在脑海停不下来。
苏白脑海之中思绪不自觉得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还没有那个弟弟,家中还是如现在一般是一家三口人,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家里,父亲还在。
自己从小是个孤儿,这是某一天偷偷从父母的谈话当中听到的,那时的自己还小,约莫只有三岁左右,父母便以为自己不知事,所以平日里讲话也没有刻意的隐瞒躲避。
哪想到自己早慧,即便是很小时发生的事情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父母大约在二十年前便已经成了家,父亲本名叫苏浩歌,是这义庄镇一带有名的铁匠,一手锻造之术哪怕是比起那些干了一辈子的老师傅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前来找苏父敲打兵器的豪绅名流,江湖人士也是络绎不绝。
如此说下来,父母的生活倒也算是安稳,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城里的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小镇上的富贵人家了,平日里衣食住行也不显得寒酸。
可是,事业上虽然蒸蒸日上,但二人结婚五年有余,娘亲却迟迟没有身孕,这让苏家一家子老小可都急坏了,娘亲也因为这个原因,每日里茶饭不思,到处求神拜佛,找人寻一些偏门法子。
苏家一帮人的闲言碎语都听在耳中,说她是克夫的命,但凡家里有点不顺心的事都要怪在她的头上,说是因为她没有接上苏家的香火,损失了苏家的气运。
娘亲每日里以泪洗面,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时间一长,终究是病倒了下去,一直在家中歇养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出门活动。
父亲是个老实人,嘴上不会说,只会靠双手干活,看着娘亲的样子心中心疼,可却没有办法,只有默默的抱着她。
直到某一天,那是一个傍晚,密布的乌云夹杂着一道道碗口粗大的闪电,一道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彻整个天际。闲暇时听其他老人说起过,在这个地方这么些年,就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雷电。
那日娘亲撑着一把油纸伞去铁匠铺接父亲回家,街上在外的行人一个个步履匆匆,有伞的撑伞,没伞的拿其身上衣物遮盖在头顶,都是神色匆忙的往家中赶去。
二人也不例外,在铁匠铺接到父亲后,两人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家中赶去。
至于那把油纸伞,早就被呼啸的狂风吹烂的只剩一个伞骨扔掉。
正走到拐角处,一个转弯便要回家时,突然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之声,二人先是诧异,随后便担心起来。
心想着如此大雨,若是真有孩子被遗失在外,恐怕会很危险。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追寻着哭声的源头,开始在这附近寻找。
最后,终于在一个破瓦片搭成了小庙屋檐下,找到了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