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林白渊下意识以为姜别鹤要完了。
“你滚回去。”
云先生语带嫌弃,准备再等等,要是再过几天,要是他还卡在炼气,那云先生也不介意亲自帮他疏导疏导经脉。
“是,师傅。”
林白渊做贼心虚,迅速溜走。
月光下,独留姜别鹤与云先生对望,三尺长剑寒光大盛。
姜别鹤不知怎的,总觉得云先生今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心一沉,缓步走近。
“修为突破,感觉如何?”云先生皮笑肉不笑。
“尚可。”
姜别鹤明显察觉到了什么,压下少年轻狂,说了句违心话。
“呵,你还谦虚上了。”
“接着。”
云先生也不再跟他废话,将手中三尺剑扔给姜别鹤,又从虚空中取出一道暗红色的小令牌,其上有龙纹。
这枚龙牌是初遇姜别鹤那晚,在他身上捡到的,云先生不是喜欢强占他人宝物的人,于是又还给了他。
研究了一个月,问遍宗门各大长老,搞的云先生很没面子,也没弄明白这究竟是何物,这玩意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宝贝。
也就是初遇那晚,龙牌曾发出过暗淡的红芒,此后在云先生手中,便再没了动静。
“这是何物?”
姜别鹤接过龙牌,也是一脸困惑。
“我哪知道,反正是从你身上捡的,那就是你的东西。”
云先生挥挥手,也懒得解释。
“子时将至,小子,准备好吧。”
“?什么意思?”
“老夫终有逝去的一日,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
“修为既入明心,以后便自己压冥气,老夫不会再出手了。”
“靠!”
“我修行快,还有错了!”
“哦,某人不是说一人能打八个老登吗。”
……
夜半子时,冥气准时出动,刺骨的寒意再次笼罩姜别鹤。
修为增长,冥气所带来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弱,姜别鹤隐约间听到了体内血肉凝固的细微声响。
姜别鹤迅速调集体内灵力,欲镇压那股冥气。
他记得云先生就是这么帮他压制冥气的。
谁知道,到了姜别鹤这么干的时候,情况完全不一样。
只在最开始时能压制住冥气,还没等姜别鹤开始飘飘然,冥气再次猛扑回来,姜别鹤的那道灵力瞬间被其撞破,直直沿着经脉开始游走。
随着体内冥气渐渐散开,久违的蚀骨之痛再次出现,尽管此刻体内冰寒,他的后背依旧渗出冷汗。
“哈——”
呼出一口寒气,姜别鹤豁然调集体内全部灵力,艰难对抗着不断侵入的冥气,时而压制,时而惨败。
细密的汗液出现在他的额头上,汇聚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一个时辰过去,冥气渐渐退回肾脏,姜别鹤仰面躺在地板上,面白如纸,双眼无神。
“师傅,要是我不运功,硬扛这一个时辰会怎样?”
原来压制冥气这么难啊,还费力不讨好,反正都要痛苦一个时辰,要不就硬熬得了。
“你可以试试。”
云先生有没试过,他哪里知道。
一是惩罚,好让他知道天大地大,还是师傅最大。
二则是云先生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扛得住冥寒侵体,只要扛住了,一切都好办了。
“明日起,就不要住在老夫的院子里了。”
“明日,老夫告诉你的。”
云先生没给姜别鹤询问的机会,身影一闪,直接消失不见。
“被逐出师门了吗……”
姜别鹤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后一蹦三丈高,口中不断欢呼,恐怕等到了云先生的地步,他能一蹦蹦出整个天地。
“呜呼!快哉!”
“快哉!”
……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啊。
玄仙门这地方,真是狗都不待!
直到半个时辰后,姜别鹤才压下心中激动,乖乖滚回去睡觉。
很快,第二日天明,师兄师姐们如约而来,只不过脸上都有惋惜。
“哎——”
“原来还想着能打他三年呢,以后就打不了了……”
“无妨,日子长短,他都会记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