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鹤的意识好像又回到了那片暗红色天空下,两旁不停的有黑白色的线条欲要阻拦他前进。
只不过这次,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背影,为他挡下一切阴谋诡计。
身侧是一位拉着他的手,温温柔柔的姐姐。
他一路而行,走的稳当安全,不经意的一眼瞥向面前背影,有些苍老但高大伟岸。
前路不知何处是尽头,他知来时路,明去何往,心中有一个念头始终在提醒着他。
他想回家了,还有人在等他。
......
喔喔喔喔——
清晨的小山村,各家各户都养着公鸡,它们准时开始打鸣,提醒人们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姜别鹤睁开惺忪睡眼,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镇。
“怎么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
咕噜咕噜的水沸声很轻,小炉的火就像永远不会熄灭一样,一切都好像才刚刚过去。
老先生已不在,只留下两只空茶杯。
“茶味鲜香,不知道这些高人都喝的什么茶?”
热茶倒入空杯,滚滚热气如露珠飘满整个小亭,他将两只空杯都倒满了茶,举起一杯轻轻朝着对面的空位招手,也不嫌烫,一口喝了大半。
“看来品味也不怎么样......”
苦。
放下茶杯,姜别鹤走出小亭,远远眺望一眼,整个小村被一团雾笼罩,朦朦胧胧还能看见不少人都已走出了家门。
他心念所向不在此,也不打算现在就去找老先生留给他的东西,无他,唯想家耳。
归心似箭,他快速退出小世界,神识重新归于肉窍,迷迷糊糊爬起身子。
啊——
怎么感觉腰腿酸软,浑身无力。
“竟是回到了这里?”
小院依旧散发着腐烂霉味,屋内的香炉升起三道青烟,好像有人上过香。
墙上挂的画像变成了一幅白卷,桌上的玉简也不见了,但多了一卷画轴一样的东西。
姜别鹤莫名觉得奇怪,明明是在城外战斗的,那怪物不就是从这小院下面爬出来的吗,怎么会没有破败的痕迹。
他拿起卷轴塞进戒指里,又推开其他几处房门,空空如也,地上的灰印似乎说明了一切,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墙上空白的画卷,画的不会就是...老先生吧!
“怎么就突然想不起来画的是什么了?”
姜别鹤有些恼火,脑子总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他两步迈出小院,惊讶的看着四周如初的景物,哪有什么大战过后的碎土,就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又看见了那熟悉的地窖入口,不知为何,他心里一个念头促使着他下去一探究竟。
“南柯一梦?梦中梦?别搞啊大哥。”
他又开始了自言自语,跃下地窖,果然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看见了熟悉的古书,他没有靠近,转头走进了甬道。
三丈祭坛上,一地灰白碎片,不见石雕,令人发寒。
姜别鹤长舒口气,还好那怪物也不见了,直入灵魂的恐惧实在太深刻了。
除了怪物身上脱落的石皮,就只剩下那个小石盒,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看着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毕竟救过他一命,姜别鹤把它塞进了戒指里,就当留个纪念,准备回去了再研究研究。
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姜别鹤毫不留恋这里,却在飞离城外时停住了脚步。
那道剑气沟壑自西向东绵绵数千里,因为距离太远,轰鸣声又在地底,姜别鹤连自己斩出的这一剑都没察觉到。
“此处应有千万人目瞪狗呆!”
姜别鹤歪嘴幻想,飘扬跋扈离开,不留身与名。
半月后。
巨大恢宏的一座城门前,姜别鹤目瞪狗呆。
此城门户竟是一柄剑的形状,高达二十丈宽约七丈,最顶上的剑柄雕刻着弧形图案,护手处如雄狮之须,下方还有半截剑锋,如一柄巨剑插在城门上,极具震撼。
“天元城。”
姜别鹤此刻风尘仆仆,满脸都是沙子,他一身黑衣都被染成黄色。
自离开天荒城,他一路向东飞过千里戈壁,那里遍布着被风化的“魔鬼石”,夜里还会发出呜呜如抽噎的诡异声响。
黄沙就像没有尽头一样,足足十多天他才遇见几个宗门弟子打扮的修士,修为都比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