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睁大眼睛,急切地问道:“告诉我吧,告诉我,我是你最忠诚的听众。”
“我和他结婚三年了,一直没有孩子。
婆母想给他纳侧妃,他为了不让我不愿意,拒绝了。
于是婆母把我叫去宫里,说服我接受这个安排。
做为皇子,三妻四妾是寻常的事情,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不仅不能表现出不愿意,还要回去劝他同意。
最后,我们都妥协了,婆母安排了一个通房,说生了孩子就过继到我的名下。”
文王妃停顿了一下,眼神望向远方,眼中有悲伤的色彩。
“后来呢?”
“后来,那位通房进宫两个月就怀孕了。
怀到五个多月的时候,她和我一起去宫中团年,结果在御花园失足落水,死了两个人。
为此,婆母怪了我很久,我知道我的丈夫也怪我。
这些年来,还有人说我是故意设计害死了她们母子。
我真的无法为自己辩解。”
文王妃仰着头,强忍住眼泪。
白清欢感到惊讶,没想到文王夫妇如此恩爱,却也有这样不堪的往事。
文王为了子嗣,不得不宠幸其他女子,尽管文王妃不情愿,却不得不接受婚姻中的第三者。
夫妻俩妥协至此,最终却有这样的结局。
那段时间对他们来说一定很艰难吧。
白清欢拍了拍文王妃的肩膀:“你和您丈夫都还年轻,只是时机未到,孩子迟早会有的。”
文王妃苦涩地笑了笑:“年轻?我已经二十五岁了,马上就会过气了。
我哪还有耐心等下去。”
文王妃二十五岁,在这个世界算老了。
她看起来开心,但表面下也有痛楚。
白清欢想帮她。
他细看她的面貌,发现她涂了很多脂粉,但没能掩盖住粗大的毛孔和厚重的胡须。
“五嫂,你月事正常吗?”
文王妃摇摇头,“有时一个月来两三次,有时三五个月都不来,去年整一年都没见过红。”
白清欢心里明白,她可能有多囊卵巢综合症。
这个病会导致不正常的排卵,怀孕几乎不可能。
“这不是大问题,有办法治。”
文王妃惊讶地问:“你是说真的?”
白清欢微笑,“只要好好调理,怀个孩子不难。”
“真的吗?!”文王妃眼中闪着光,“我竟忘了你也会医术,你治好了皇祖母的消渴症和中毒,我这个小毛病怎么会难倒你!”
短暂的喜悦过后,文王妃又陷入沉默。
白清欢问:“五嫂,你不相信我吗?”
文王妃摇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这六年来,每个医生都这么说,好好调理,不难。
可是六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怀上。”
白清欢理解她的失望,“他们从来没对症下药,五嫂如果相信我,明天去淮王府拿药吧。”
文王妃少有地柔和笑了笑,“好,麻烦你了。”
白清欢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
但白清欢无所谓,药给她,用不用是她的事,是骡子是马,遛过才知道。
白清欢又和她聊了一会八卦,看到她回到座位上,他也回去了。
“大哥,少喝点,伤身!”白清欢夺下白秦苍手中酒,皱起眉头,严厉地说。
胃癌肝癌都是喝酒喝出来的,酒不是好东西!
白秦苍斜眼看了白清欢一眼,宠溺地笑着说:“我们在淮王府当了一年家,也学得像个管家婆了。
放心吧,大哥平时不喝酒,今天第一次入宫,怎么也得撑场面,让他们知道,清欢的娘家有人。”
白清欢惊讶了一下,原来他喝成这样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
心里柔软了一下,语调也变得温和了:“不用为这种无谓的场面伤身。”
白秦苍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有些场合不能输!”
“那我给你倒壶茶,解酒吧。”
“还是我们清欢最心疼人,白便宜南鸿飞那小子了。”
兄妹俩正说着话,一个壮硕的男人提着酒壶走了过来,还未开口,就往白秦苍的杯子里斟酒。
“定山侯,恭喜啊!”
白清欢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