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但也不怕,连续吃一个月的药就好了,只是那药极苦,我怕他不肯吃。”
南鸿飞早习惯她那些奇怪的病名,很自觉地没有多问,“那就好。转眼父皇也快上五十的人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总觉得父皇是金刚铁打的,有时候我半夜淘气,闹到乾华殿的上书房,他每每都还在批奏章。母后说他经常通宵达旦批完奏章早膳都不用,又连着去上早朝,早朝下来,实在太疲倦,蜷着睡一会才起来喝点热粥。”
白清欢也是感慨万千,晋文帝幼年丧父,九岁登基,前期太后和肃亲王对他的扶持固然恩重如山,可也给他亲政带来了极大阻力,他想亲自担下江山、培养亲信,势必经历了常人所不能。
可能也就是年轻时太过拼命,作息不规律、饮食也没个准儿,才会把脾胃熬坏了。
“你们兄弟若是能一条心帮忙,父皇大概是不会这么辛苦的。”
南鸿飞想起刺杀小宛国君的幕后人,又想到庆王明里暗里的挑衅刺杀,心底倏然变冷。
这些东西,不给父皇添堵就不错了,还帮忙呢。
新婚第一天,南鸿飞不想讨论这些,道,“我今日沐休,陪你四处转转?”
白清欢却打个哈欠,“不了!早上起的太早,昨晚又睡得太晚,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南鸿飞愕然,见她睡眼朦胧,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得把她带回家,安顿着躺下了。
真躺下了,她又不大睡得着,只拉着他说话,他干脆也宽衣躺在她身旁,午饭都是赖嬷嬷送进来的。
看着两人这样交颈而卧,赖嬷嬷欲言又止,为了方便照料,南鸿飞是告诉了赖嬷嬷和楠儿实情的。
“王爷啊,王妃的身子还不稳,您得注意些。”
南鸿飞心想我多注意啊,房都没洞,这大白天还陪她躺着……赖嬷嬷想哪儿去!
以后很多年,两人想起新婚第一天,竟是躺在被窝里闲话,躺就躺,还啥都没干,都有些耿耿于怀,这是后话了……
晚上,晋文帝命秦公公来了一趟,夫妻俩正欲好好接待,秦公公却一甩拂尘,“杂家忙着啦,就递个口信儿,说完就得回去伺候皇上。”说着压低声音,“你们不知道,皇上一生病,跟孩子似的,磨人着呢,只缠着杂家,杂家的小徒弟们进去,都得挨骂!”
白清欢哑然失笑,“什么话?”
“皇上说,他的毛病不急,你们明儿一早去白侯府回门省亲,省完亲再去宫里。”
南鸿飞就掐了白清欢一把,“父皇可真疼你!”
白清欢对晋文帝如此细致的关怀也颇感意外,当初和离时,他的表现明明是不希望她留在皇家的,如今……君心难测!
这一夜白清欢睡得很沉,半夜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走在水里,脚冷得很,叫南鸿飞背她,南鸿飞不肯,反而一掌给她推水里去了。
白清欢一下子就惊醒了,睁眼一看,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地上去了,她两只脚冻得冰凉,而南鸿飞因为她的肚子,不敢碰她,小心翼翼的缩在一角。
白清欢好笑又好气,弯腰捞被子,她一动,南鸿飞就醒了,见被子在地上,帮她捡起盖好,“怎么这么不老实,被子都能蹬掉,怪不得我这么冷。”
白清欢白他一眼,“这么冷也没见你冻醒啊。”
南鸿飞道,“行军打仗时,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冰天雪地里身子一蜷就能睡一觉,像你这么娇气,早就死了。”
白清欢蓦的就有些心疼,“你那么些兄长,怎么就你时常出去打仗?”
南鸿飞笑了笑,“因为我贪心。我想立战功,我想掌握军权,我想让人忌惮。”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达自己的野心,白清欢唇瓣微张,“你对那个位子有想法?”
南鸿飞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对那个位子有想法,而是在皇家,你不强,就是弱者,弱者是没有资格生存的。我母后出身高贵,我外祖为了避嫌,在她封后后一点点将兵权全都交出来,成了个空壳将军,本以为能为我母后挣个贤德的名声,结果呢?没有强大母家的支持后,我母后在宫中步履维艰,被廖贵妃打击得抬不起头,幸亏父皇心里有数,一直善待庇佑我母后娘家,否则,我母后早就没娘家了。”
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我身为嫡子,自幼也不受重视,离儿的婚事也不能如她愿,迟早是要与重臣之子或者外邦联姻的。我只有更强,才能保护她们。”
白清欢没想到他这么拼命,是这个原因,轻轻将他的头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