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看似已经荒芜了许久的破庙之中。
南鸿飞已经抵达大宛有些时候了,当时白清欢和赫扎的婚事还在筹备,但城门的告示处已经贴上了南鸿飞的画像。
好在来之前裴驭灵机一动,为众人准备了人皮面具,几人齐齐换上之后又分批进入大宛都城,这才趁躲过了大宛士兵的追查。
只是进入大宛之后,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也实在惹眼,他们身为外来者,落脚在客栈中也很容易被发现。
思来想去,南鸿飞只好带着一群暗卫在一处荒废了许久的破庙里落了脚。
落脚之后,南鸿飞便带着人趁夜潜入了大宛皇宫熟悉了一次地形,翌日便命人将打扮成了大宛皇宫中侍女模样的雷俊芳送入了璋莱宫。
因为当时宫中便已经传出了消息,说白清欢和赫扎举行完婚仪之后,新婚洞房就是在璋莱宫中,而璋莱宫本就搁置了许久,重新规整之后必然缺少侍奉的人手,这时送进璋莱宫的人多半都是新面孔,所以将雷俊芳塞进去,只要谨慎一些,倒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雷俊芳和白清欢相认之后的第三日夜里,南鸿飞收到了白清欢嘱咐雷俊芳传来的口信。
暗卫同南鸿飞说罢,南鸿飞神色一暗,“行了我知道了。前两日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回王爷,已经打听到了,七日后??”暗卫附耳同南鸿飞耳语了几句,南鸿飞的眼眸在夜色中尤为明亮。
他已心生一计。
眨眼间五日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这几天里白清欢倒是天天都能见到赫扎,只不过白清欢不待见他,他待在璋莱宫的时间也不久,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就又失去了踪迹。
不过赫扎不在,白清欢倒是能多一些机会和雷俊芳说几句话,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南鸿飞如今的动向,但为防止被人察觉,二人悄悄说话时也很警惕。
依照大宛的规矩,一对新人成婚第七天,也就是后日,需要要“回门”。
白清欢没有母家在大宛,但这个形势却必然要走,所以最后就成了他们要入大宛皇宫的正宫拜见帝后,也就是赫扎和媚娘。
不过赫扎和白清欢成婚如何也算得半个“国婚”,所以依旧是为了叫百姓们瞧见,做足皇室派头,二人需从璋莱宫正门出发,从大往皇宫外绕过一大圈,经过无数大宛百姓,然后从皇宫正门进入,再到正宫正殿拜见帝后,倒是和大婚那日的路程差不多。
“我说的你明白了吗?”这会赫扎亲自来讲流程说给白清欢听。
“嗯。”白清欢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其实赫扎并不必亲自前来,但这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来见白清欢的一个绝佳借口。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后日时我也会引着你,和大婚当日一样。”他说着,随手扦起一块甜果,目光却始终锁定在白清欢身上。
白清欢坐的地方距离赫扎有好几步远,她只是自顾自望着窗外,话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你……在想什么?”等赫扎再开口时,他已经走到了白清欢身后了。
白清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侧过身,想和赫扎保持距离,“没什么。”
“怎么?还想着东秦,还想着南鸿飞?”他垂头望向有些慌张的白清欢,神色淡淡,“我听说你刚来到大宛的那阵子,晋文帝是准备直接对外称你病逝了的。”
白清欢连眼眸都没抬一下,“我被你们软禁在这里,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知道赫扎和他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她对晋文帝失望,但是白清欢好歹也在东秦生活这么久了,晋文帝是什么样的性子和做派,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白清欢本身对晋文帝也没报怎么样的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
见白清欢毫不动摇,赫扎只是索性坐到了与白清欢相对的位置上,又道,“但你终究是没死,不是吗?可是你朝思暮想的郎君,至此也还没来救你。我待你不够好吗?留在大宛,留在我身边,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满足你。”
若是放在前阵子,白清欢始终等不到南鸿飞的任何音信,也不知道是赫扎掐断了璋莱宫与外界的一切联络,又总是被赫扎这样“洗脑”,强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她可能就要对南鸿飞产生几分怀疑了。
但如今雷俊芳已经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告诉了她南鸿飞正在为救她不懈努力中,那么赫扎所说的话就好像是……放了一个屁。
“我想要你放我走你都做不到,还说什么都可以满足我。”白清欢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