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鸿飞听罢,环视了一圈,很快偏过头回答白清欢的话,“不怕,再不出一刻钟,应该就能遇到水源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聪明,”南鸿飞笑着拿两指点了点太阳穴,“而你笨所以你不知道。”
“不说算了,懒得理你。”白清欢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累,再走一阵吧。”
“好好,我同你说,”见白清欢已经三两步走在了前头,南鸿飞连忙去将她的手牵来,解释道,“行军打仗时什么地形都有,有时出兵遇到伏击或是在守株待兔,就要通过周围的环境判断地理方位,好寻找最合适的位置蹲守、伏击,而水源也是考虑据点时很重要的因素了。我们方才一路走来都未见水源,但山林中的枝叶长势极佳,必然比邻水源,那先前没见,再走一刻就也该见到了。”
南鸿飞说得极为仔细,但半晌都不见白清欢搭腔,他垂头看向走在自己一旁的白清欢,锁起眉,“清欢,你在听我说话吗?”
可尽管如此,白清欢也并未回应,反而是突然顿下了脚步。
南鸿飞正要抱怨她不回话,却见白清欢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听着呢,阿丞,我想我已经看到你所说的水源了。”
她说着,便已经抬手指了指他们前方。
“嗯?”南鸿飞顺势朝白清欢指去的地方望去。
白清欢又道,“但是你看,前面那水潭子边上,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躺着一个人?”
问起这番话时,南鸿飞也发现了躺在水潭边上的身影,而白清欢已经先一步往那人影的方向跑去了,“我要去看看是怎么了。”
南鸿飞有些无奈,这可能就是她作为一名称职医者的职业操守吧。
二人很快走到水潭边上,果真就见一个身着紫色异装的少女。
她的意思很不清醒,但手里却始终紧紧握着两只绿梅,看起来很是宝贵的模样。
白清欢没见过这样的服饰,与东秦、大宛的都有些不同,她猜测这便是紫墟的服饰了。
“姑娘,姑娘?可以听得见我说话吗?”白清欢伏跪在那少女身边,探了探鼻息尚在,只见她紧锁着眉头很是痛苦的模样,而她的双唇则是很不正常的紫色。
听见声音,少女的眼睫颤了颤,双唇很微弱地开合,白清欢是将耳朵贴近在她唇边,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蛇、蛇,救我,救我……”
“看来是被蛇咬,中毒了。”白清欢抬首,将自己听见的告诉了南鸿飞。
对于这素不相识的少女,南鸿飞心底倒是没多少波澜的,但看见白清欢一副准备救治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便只询问道,“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白清欢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就摸出了腰间的药箱,准备给她解毒,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回答南鸿飞,“山林的水源边上是最容易遇到蛇的,阿丞你帮我看着周围,别让蛇靠近就行。”
她也不能未卜先知,备着雄黄粉,所以只能用“人工手段”愈发毒蛇袭击了。
但是想要给少女解毒总得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症状、感觉如何,或者是知道是被什么蛇咬伤了,可垂头看看这少女的情况,俨然是不能指望她多吐露些什么了,白清欢只能先为她清理被蛇咬伤的伤口,防止毒素蔓延。
白清欢打量了少女一番,很快就发现她被咬伤的地方是在腿部,便将她的裤腿挽起,很快,一片已经因为蛇毒变得乌青的皮肤就赫然暴露在白清欢面前。
她取来压脉带为少女将腿部的近心端扎紧,再用手术刀在伤口划了个小口子,拿清水冲洗后,又用高锰酸钾溶液冲、注射过,这才确保了毒素不会再继续扩散。
正当白清欢想仔细查看伤口,看看能不能判断这少女是被什么毒蛇咬伤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南鸿飞突然惊呼一声。
“清欢!小心!”
南鸿飞眼疾手快,还不等白清欢反应过来,一只从茂密草丛之中窜出来的毒蛇,已经被南鸿飞掷去上匕首拦腰斩断了。
那毒蛇已然分成两节了,但还在诡异地蠕动着,南鸿飞颇为担心地望向白清欢,却见她格外淡定,面上甚至浮现出一星的喜色。
南鸿飞愣住:合着是在高兴自己没死成?
而白清欢已经拿起身旁的一根树枝拨弄起了那毒蛇的尸体来。
“你不怕吗?怎么还敢碰。”南鸿飞问她。
“你不是已经把它弄死了吗?我需要确认这是什么蛇,好给这姑娘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