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情达理。

情绪变化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殷浩在商场，政场斡旋多年，看到无数个成年人阴狠毒辣到可以将情绪收放自如。

但这样的孩子，殷浩还是第一次见。

谈完后，夏允禾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同意你，我会跟他分手。”

殷浩欣慰地点头。

夏允禾又开口，“不过，以交换条件，我有其他请求，我想问几个问题。”

殷浩大概猜出夏允禾问什么，“问吧。”

“魏鑫椎的判刑，是不是殷洛拜托您找人执行的？”

殷浩点头，“是。”

“您和您前妻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存在？”

殷浩挠着下巴思考，“我是一开始不久就知道，我前妻最近才知道。”

“…是殷洛背后把我同学的前男友弄进去，砸烂我朋友的台球厅，打断我朋友的腿？”

殷浩欣赏夏允禾，拍桌，“还不笨嘛！”

夏允禾站起来，拿起背包，“我的话问完了，我会跟殷洛分手的。”

殷洛调侃，“不需要钱吗？”

夏允禾摇头，“那些回答就够了。”

.

殷洛跟夏允禾交往后，没有再监视她。

没必要了。

周末，殷洛收到夏允禾的约会邀请。

他开心赴约。

走进包间，正想打招呼。

却看到板着脸的夏允禾，和桌子上一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照片。

完了。

殷洛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慌得很。

他尽力自然地问，“知道了？”

夏允禾拿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后，又看向殷洛，“分手吧。”

殷洛笑得僵硬，“我母亲找你的？”

夏允禾摇头。

殷洛思维当即崩塌。

怎么会？

父亲不是一直支持自己吗？

不是甚至在夏允禾被劝退时，在校领导面前和他一起挽留吗？

夏允禾嘲弄，“你还真有不得了的工程！”

殷洛无言以对，“对不起。”

夏允禾站起来，揪起殷洛的衣领，“像话吗？合适吗？”

殷洛试图放开夏允禾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撒气都好，只要不离开我。”

夏允禾快绷不住了。

到最后，殷洛还是想占上风。

但她还是保持一脸认真，“魏鑫椎，你干的吗？”

殷洛点头，“我以为你不在意。”

夏允禾用手指着殷洛胸口，一脸憎恶，“你好自大！凭什么替我不在意！凭什么替我审判他人的命运！”

殷洛已经绝望到无力应对夏允禾的愤恨。

夏允禾继续盘问，“尚品汐的腿，你干的吗？”

殷洛还是点头。

夏允禾拍手，“好，还是个杀人未遂者。”

殷洛还是面无表情，但脸上已经划过两行泪。

夏允禾还没完，“呵，掺和了那么多事，初中，我身边的破事你都知道吧！你连江习清都知道是谁了吧！”

夏允禾咄咄逼问，殷洛已经无法思考。

他带着哭腔，“你先…”

夏允禾打住，“我不想听你解释。”

殷洛脑内打结。

他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只能忏悔。

他下跪。

并以犯错的信徒的姿态仰望夏允禾。

夏允禾不以为然，用马丁靴踩着殷洛下跪后弯曲的膝盖，顺便用鞋跟拧了两脚。

她低下头，俯身，亲吻殷洛的脸颊。

“我生命中的月亮，我爱你。”

殷洛震惊。

又抱着残存的希望，抓夏允禾的大腿。

“我也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但接下来迎接殷洛的，是夏允禾无比冷漠的重磅一击。

她果断甩开殷洛的手。

“但是，再见。”

简单的四个字，简单的告别，如同神明的末日审判，残酷，决绝。

说完，夏允禾留下失魂落魄的殷洛，扬长而去。

留下殷洛一个人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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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明华会办个创校纪念文化祭，这是专属于高一高二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