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有些暗的光线,她解开衣衫,挖了一些玉肌膏费劲的涂抹在肩上,好在那剑伤不深,没几日便结了痂。
待处理好后,她才和衣躺到床上,只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忽的,楼下传来一道刺耳的女子呼救声。
她随即起身行至房门处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屋中油灯熄灭,腰间多出一只大掌,在她将要惊呼出声之际,唇瓣被人捂住,熟悉的松柏香包裹住她的鼻息。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容她多想,裴玉书已将她揽入怀中飞身至窗前一跃而下。
柳明月吓得抓紧了裴玉书的衣襟,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只有疾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她下意识的睁开眸子,却发现裴玉书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策马离开。
一路上,裴玉书紧握手中的马鞭,用力抽打着马儿。
待到快天明时,裴玉书将她抱下马来,弃马而去。
二人走了一段便见一处码头灯火通明,一些人正往商船上搬运着箱子。
裴玉书紧了紧大掌,将柳明月的手包裹在掌心,牵着她走向码头。
一个看起来似管事的人见到他们二人,拧着眉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们,“你二人速速离去,此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裴玉书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惊慌,抱拳道:“在下想见一见你的主子。”
闻言,那管事的扯过一抹讥笑,“这位公子可知晓我们主子是何人?岂能随随便便见你?”
裴玉书淡笑,火把的光映在他的眸中,“自然,沈家商队谁人不识?”
“去去去,别耽误我们做事,误了时辰你可担待不起。”
言罢,那管事的不再理会裴玉书二人,只扬起鞭子朝那些搬运箱子的人示威,“快着点,不若这鞭子落下定是皮开肉绽。”
察觉到握在掌心的指尖微动,裴玉书侧眸看向柳明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半晌,一名身着石青色衣衫的男子朝他们走来,俊朗的面容与裴玉书不相上下,只是其身上的气势比起裴玉书稍逊一筹。
裴玉书紧了紧手,将柳明月的思绪唤回。
只见那人朝裴玉书抱拳,声音温润好听,“子渊兄。”
裴玉书松开柳明月,朝他回抱拳,“霁云兄,别来无恙。”
“这位是?”沈霁云看向她身侧同样身着绯色衣衫的少女问道。
不等他开口,沈霁云又道:“莫不是你在京中时便心心念念的那位美娇娘?”
柳明月蓦地涨红了脸,自幼不曾接触过几个男子的她,现在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裴玉书牵过她的手,唇边带笑,“叫霁云兄看笑话了。”
“无妨,无妨”,沈霁云笑着将那管事的唤来,“刘奇,你去让人备些酒水,今日这二位同我们一起。”
方才还对裴玉书 二人横眉冷眼的管事,现下早已换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连连应‘是’。
“二位随我来”,沈霁云带头登上商船。
柳明月轻轻扯了一下裴玉书的衣袖,手指反被握住,一股暖意自指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