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猛地点头,“嗯,小姐待奴婢好,奴婢自然欢喜万分。”
她眼珠子忽的一转,大着胆子问道:“大人对小姐是不是——”
柳明月的脸颊霎时爬满了霞云,好在屋中烛火已被吹灭,绿荷自是看不到她这副模样。
她轻咳一声,翻身面朝里侧,遂又道:“我倦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见她这般,绿荷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回到窗边的榻上躺下。
夏日的夜晚有些闷热,仅片刻,柳明月便觉浑身起了黏腻之感,颈间的幽玉似乎也不能叫她得到一丝凉意。
长腿一抬,薄被瞬间滑落至床下,听到声音的绿荷忙起身走到床前想替她将薄被盖上,但柳明月却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热的慌,不必盖了。”
绿荷将手中的薄被放到她脚边,“那小姐可莫要着了凉。”
“嗯,你也别忙了。”
一夜无眠。
直至天明,裴玉书都未归来。
柳明月愈发的心慌,前些时候裴玉书也曾几日未归,但她却从未这般坐立难安过。
“阿姐。”
一道男声传来,坐在凉亭的柳明月随即转身看去。
只见满脸笑意的于鹤州朝她走来,手里还提着些吃食,昨日面上还能看到的红斑,此刻已经淡了许多,若不仔细些,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
于鹤州的笑顿时收了回去,“我不能来么?”
自觉说错话的柳明月,忙道:“自然不是,阿弟能来我是高兴的。”
“裴玉书呢?”于鹤州将手中的糕点放到她面前,与她对立而坐。
柳明月勾了下唇,眸子看向院中,“出府办案还未归,你若要寻他恐需换个时间再来了。”
于鹤州饮了口凉茶,轻轻摇头道:“我今日前来是寻阿姐的。”
柳明月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是想来瞧瞧阿姐而已。”
于鹤州所言并非实话,来看柳明月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只是另外一个目的现下还不能说。
不知为何他对柳明月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但他还是对其有所保留。
裴玉书这一走便是十数日,府中一下子仿佛陷入了沉寂之中。
城外的平津山中。
韩博旬夫妇正冷眼看着身处深潭的裴玉书,曾经面上温和的笑容此刻变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满脸愤恨。
他突然开口道:“裴大人同老夫周璇许久,如今却也只是一个手下败将罢了。”
“你说你好好做一个钦差大臣不好吗,为何非得跟老夫过意不去呢?还将自己弄得这般境地。”
“如今命丧于此,也不枉你追查了老夫那么久。”
裴玉书忽然冷笑,依旧从容的立在那处,“韩博旬,你与人勾结私挖矿山,害得十几名役夫,哦不,算起本官到江南前的那些应当有近千人因你而死了吧?”
“因老夫而死那是他们的福气,老夫将所赚的银子用来施善,不得拿些利息么?牺牲些人怎么了?”
“那也是老夫拿银子买来的。”
“是么?你可知依照大梁律法残害百姓者得受车裂之刑。”
韩博旬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裴大人也说了这是大梁律法,可老夫遵的却不是这大梁律法。”
言罢,他大掌蓄满了内力直直劈向裴玉书。
裴玉书躲过他的一掌后随即飞身想要跃出深潭。
就在此时,韩博旬忽的飞向水面,一脚踢向裴玉书。
他借机捏住韩博旬的脚腕随即一扯,两人双双落入深潭。
裴玉书水性极好,他紧紧攥着韩博旬的脚腕,任由其如何用力都挣脱不了,只得艰难的在水中与裴玉书扭打在一起。
裴玉书内心深处住着的恶魔似乎在逐渐苏醒,大掌松开片刻便又将人攥回深潭。
韩博旬好几次都觉着自己快要浮出水面了,但每回都被裴玉书攥了回去。
岸上的卫晴丝毫不会泅水,只能站在岸边焦急的呼唤着。
一炷香过去了,裴玉书终于彻底松了手,韩博旬却早已断了气。
不等卫晴尖叫出声,一抹青影破水而出,她的颈间立即多了一只大掌,遏住她的呼吸。
裴玉书双眸似染了鲜血,盯的人发怵,大掌随即轻轻一拧,卫晴立刻断了气。
看了眼手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