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玉书刚表明心迹时,她心中虽有惧意,但也有一丝欢喜。
她自幼便围着裴玉书转,从未有一个男子走进她的心中,原先她也只以为这是习惯,是家人该有的样子。
但前些时候的心跳,加上现在的惊慌,她终是明白了,自己对裴玉书并非无情,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其放在了内心深处罢了,将这份肯能叫世人反对的情愫藏在一个深不可及的地方。
如今她所愿只有裴玉书醒来,若其醒来,她便应他,她亦不再顾及世人的眼光奔向他。
柳明月现在才明白之前裴玉书所说的后来才知晓他对自己是男女之情,由一种感情转变成另外一种感情,由一种身份转变为另外一种身份,怕她拒绝,所以从未明说,若不是那次雪崩,或许裴玉书会藏的更久。
或许当时的他亦如自己现在这般,虽心中纠结,但却不得不打破那世俗,按照自己的内心走。
那种怕失去对方的感觉,她如今终于体会到了。
或许裴玉书在京中也是如此,由先前对家人的思念转而为对心仪对象的思念。
每回来信,纸短情长,问的皆是她是否安好,让她安心在元洲城等自己归来。
如今细细想来,那一封封书信似乎都明里暗里写有对她的思念。
转眼间十几日过去了,裴玉书依旧未醒,而且还烧了起来,面上犹如刚从锅中捞起的熟虾一般。
余青与温骞来看了裴玉书也只能摇头,在看到柳明月哭的不能自已时,余青终是再次开了口:“若想人醒,需得求得观云寺主持手中的一颗绝世丹药才可。”
柳明月止住泪水看向他,“如何能得?”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于鹤州的声音,“阿姐,我知晓如何能得那丹药。”
几人的视线即刻转到他的身上,只见于鹤州只轻扯了一下唇角,继续道:“我有一位好友就在观云寺,听闻寺中的玄空法师有一丹药,能叫人起死回生。”
“那我现在便去”,柳明月急切的对绿荷道:“让人先去备马。”
“等等”,余青叫住刚要跑出屋子的绿荷,又对柳明月道:“一来一回恐是来不及的,不若将裴大人一同带上,求得药后也好及时喂给大人。”
柳明月担心裴玉书的身子是否能受得住长途跋涉,于鹤州上前一步,穿过她看了眼床上面上通红的人,他知晓自己此时为完成任务是有不对,但比起裴玉书,他更怕的是那位冷面阎王。
仅一瞬,他就收回了视线看向柳明月,“余大夫说的对,带着裴子渊虽然会在路上耽误时间,但确实能更省事一些,阿姐放心,弟弟我随你们一同前去,也好护你一二。”
“那快去备马车。”
隋云得了令立即出了门。
温骞看着床上的裴玉书,不知为何,心生悲凉,好像又看不到他为彦之洗刷冤屈的那天了。
他执起衣袖抹了下眼角的湿意,在众人的注视下朝裴玉书磕了几个头,振振有词的道:“小的愿随裴大人前往观云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