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时间，郑夺便彻底克服了对溺水的恐惧，不再害怕，不再慌乱，仅凭自己的摸索，动作越来越舒展。

做不到位没关系，至少能做完整，能随意前进和及时停止。

一旦确定自己安全，他就能放心大胆地对照着记忆中别人的动作，进行模仿，很快，他的自由泳就有模有样了，除了头一直埋在水下，不会换气。

他不满足于此，开始自己尝试，交换两次手臂之后，在第三次时，把脸努力翻过来，让口鼻尽量朝天。

果然，头一翻转，身体就沉，好在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憋着气，并不张嘴，所以沉下去也无妨，站直了重新来就是。

就这样反反复复，又过了十来分钟，他已经掌握了技巧和节奏，动作很流畅。

司徒璇一直跟在他身边，随时照应着。

他也清楚这一点，再也没有手忙脚乱过。

“这一次，试着换一口气，学会换气，才算真正学会游泳。”

在又一次摆臂划水的同时，他把脸侧转过来，学着记忆中运动员的样子，张大口猛吸一口气。

伴随着两只手臂的前后交替，又合上嘴、屏住呼吸，重新把脸埋进水里。

他的肌肉在不断拉伸和收缩，头部有规律地露出水面，大口换气，双脚始终保持小幅度的上下打水动作。

这一系列看似笨拙，但至少正确的操作，促使着他的身体在一直在匀速前进。

郑夺学会了自由泳。

旁边的司徒璇一直紧跟在他身边，亲眼见证了他是如何自己扑腾扑腾，就学会有用的。

大多数人学游泳，要么从狗刨开始，要么从蛙泳开始，还有少数人是从仰泳开始，很少有人狗刨、蛙泳都不会，直接学会了自由泳。

她看得又惊又喜，加快了速度，憋一口气，潜入水下。

她双腿并拢，像美人鱼一样摆动，从他身体下方潜水超车。

过程中，她翻过身来，从下往上观察，看见他的动作的确已经非常协调、放松，游得越来越稳。

不知不觉，他已经游进了水深两米的深水区，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重回水面，始终相伴，为他保驾护航。

郑夺的双手终于摸到了对岸。

他第一次学习游泳，竟然一次成功，并穿过了20米的泳道，抵达终点，连自己也没想到。

他用手抓着岸边，悬浮着，踩不到地面，这才知道，自己已在深水区。

司徒璇在旁边看着他笑，“你学会了！你是不是以前就会，你骗我的吧？”

他没回答，而是憋了一口气，松开手，让自己沉到水底去。

双脚很快就站在地上了，他抬头往上看，自己的眼睛离水面非常近，也就二十厘米的样子。

原来深水区也不过如此。

他用力踮一踮脚，轻轻一跳，双脚踩了踩水，头就冒出了水面，手一伸，就抓住了岸边。

他对她说：“我现在完全不怕水，我会了。”

准确地说，是不怕游泳池的静水了。即便只是这样，只要克服了恐惧，剩下的，什么动作姿势、技巧、速度、耐力，只不过是重复练习、熟能生巧罢了。

从健身房回去的路上，郑夺想：“欧雪莉的卷积神经网络模型，还有改进空间，我可以把她的模型和元胞自动机的一些机制结合。

“这二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本身也有相似的运作方式。

“在遗传算法的基础上，对新增变量的吸收，或许还可以继续提高随机性，也就是说，多一点信马由缰，少一点约束，把它当做真正的生命对待，让它最大程度地自由演化。

“用不着太害怕‘婴儿’失控，要克服这种恐惧，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把AI关在笼子里。它永远在笼子里，就没法帮我找到终极答案。”

又到了必须分手的路口，郑夺真心地对司徒璇说：“谢谢！”

“谢什么？你自己琢磨半个小时就会游泳了，我什么都没教。唯一一点帮助，好像就是让你抱了一下，抱得还真紧呢！如果要为这个谢我，不如再抱一次？”

郑夺心情很好，难得地微笑了一下，说：“改天。”

司徒璇有点小惊喜，心想：“他竟然没有直接说不！”

她点了点头说：“下次，去唱K。”

司徒璇回到宿舍，三个室友就叽叽喳喳问东问西，拼命打探她的八卦。

“咱们司徒大小姐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你正式答应那个炒货大王家的公子啦？”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