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璇的论文写好了。
大家一致同意,由司徒璇作为第一篇论文的第一作者,郑夺、周闻、薛亚珍、常林祥并列第二作者。
这一次的文章的主要内容,也就是她对拉美流感及该种冠状病毒的基础研究,也点到即止地体现了团队其他人的工作成果。
她在文中明确指出,此课题的提出者、理论框架制定者,和药物结构设计者,是郑夺,
也实事求是地陈述了薛亚珍在前期工作中所做的贡献,但现在已离开团队。
郑夺对荣誉并不感兴趣,希望少提自己,但这些功劳安在别人身上,别人也无法接受,这是学术道德问题。
不提,就是个悬念,外界也会追问、挖掘,于是,就这样发吧。
郑夺最后说:“字数还真不少。”
司徒璇点头说:“还配了不少实验照片,肯定要占好几个版面。另外我觉得,我们走加急审稿好了,这样初审应该很快就能通过了。后面的文章处理费预估得交五千美元。”
周闻说:“我们现在可一点也不缺钱,我就只怕薛教授看了以后,在圈子里说是我们受了她的启发,跟风她的研究。这种话,她真有可能说得出来。”
郑夺:“不会。我们走我们的,不用在意她,坚持以化学合成为主,不动如山,她才是被动的那个。”
司徒璇点头,“嗯!只要是郑夺说的,一定没错!而且我们还有秘密武器,薛老师没有。”
说到秘密武器,苑如饴就来了。
“咦!郑夺哥你回来啦!”
司徒璇:“郑夺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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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夺在实验室一直呆到晚上。
今天的课没去上,连晚饭也是叫司徒璇帮忙打盒饭带到实验室来吃的。
苑如饴赖着不走,也一直呆到晚上。
三个人一起从实验室往励志园走,经过研究生宿舍的路口时,苑如饴说:“学姐再见!剩下的路,我陪郑夺哥走完!”
司徒璇浅浅一笑,不以为意地说:“路还长着呢!这几步算什么?郑夺,晚安,明天该健身、游泳了。”
苑如饴看着司徒璇远去的背影,看着她一身高级皮衣下,高挑、婀娜的曲线,再看看自己臃肿的仿羽绒棉服,想想自己的身高,皱起眉头,问:“你们那个健身卡多少钱?”
郑夺回:“说出价格好让你死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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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到7栋404,已不再有白天那样的嘈杂。
各路观光客们等来等去,也没见到神人本尊,热乎劲儿过去,也就散了。
后面还是不停地有人前来拜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越来越少。
其中,有系、院、校各级学生会的干部,还有文学社、文宣社、足球社、篮球社和其他各种兴趣社团的人。
此时此刻,喧嚣退去,楼层又恢复了平静。
“涛儿,你看嘿,看天上!那是啥啊?那么大个牛,是不是又是你吹上去的?”
“哈哈哈哈……”
“我吹啥子了?我咋就不能干点大事业?他郑夺是人,我不人?我要不是人,你们不都不是人了……”
“哎,郑夺!你回来了!”
谢伟、宋宇一起迎了过来,激动得像见到总统似的。
郑夺首先注意到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彭涛涛。
他的左手臂缠着白色的绷带,吊在肩膀上,只露出几根手指在外面,脸上也残留着明显的瘀痕,一只眼有点肿,额头上又缠上了纱布,像个钵卷。
为什么说“又”?
因为上次往楼下吐痰,吐在一个女生头上,后来人家男朋友找上门来,打的。
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郑夺,你这次又消失好几天,不会又去哪儿拯救世界了吧?还是墨西哥吗?”
“郑夺,你不够意思啊!一个宿舍的,这种英雄壮举,有什么好瞒的嘛!最终还不是天下皆知了?”
“万万想不到啊,我们有个神一样的舍友,还是个大文豪,现在又是大富豪!啥时候请客你说?”
室友们欢乐调侃,唯有彭涛涛一反常态,平日话很多,今天倒安静地半躺在床上,靠着墙,一声不吭,就像在和某人生闷气似的。
他虽不说话,但目光从郑夺一进门就死死盯着对方,眼神中充满无尽的好奇,更有复杂难言的各种情绪。
谢伟注意到郑夺的目光也盯着彭涛涛,解释道:“涛儿这家伙,被你刺激的,学你,玩儿见义勇为,前两天负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