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对焦律师说:“还是开到成教学院吧,那边人少。”
作为今天的临时司机,焦律师听从郑夺的吩咐,直走,右转,再左转,继续左转,从崇山的脚下,开到了山腰上,把车停在成教学院的停车场。
后面的小绿跟来,停在旁边。
这里人再少,也还是引起了大量的关注。
当郑夺和司徒璇从车里下来时,人群突然就沸腾了,虽然都是窃窃私语,但太多的窃窃之声叠加在一起,仍旧搞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那不是我们学校的郑夺吗?那个大一的,上报纸的,他家这么有钱?”
“不会吧?他家要是有钱还穿成这样?”
“我的老天,这是劳斯莱斯啊!好几百万,全国都没几辆!”
“跟他一起的女生是……是那个……就是那个谁?”
“是那个研究生,和他一块儿去墨西哥的嘛!说不定是人家女生家有钱呢!”
“不是说他们的奖金就有一千多万吗?不会全拿来买车了吧?好大的手笔!”
……
港岛的夜晚。
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号,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季氏一家人今晚包下这里,欢乐团聚,共赏盛大的焰火表演。
唯一一个外人——陈云,也受邀位列其中。
季雯琪坐在陈云身边,优雅地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有意无意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半岛酒店为什么最容易邂逅大明星?像什么曼玉啦、国荣啦、富城啦、楚红啦、房龙啦……还有大作家爱玲啦,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里?”
陈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摇摇头,笑着问:“为什么呢?”
季雯琪并不回答他,自顾自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酒,有些失望,却又似乎早在意料之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略带苦笑地说:“看来你并没有那么了解我啊!”
“雯琪,什么意思啊?”
她放下酒杯,拉起他的手,起身往窗边走,“算啦,我们看烟花,应该就要开始了。”
她脸上带笑,心中茫然,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景,不知该作何感想。
陈云这个人很好,很优秀,也很体贴,硬要说美中不足,那可能就是,自从郑夺走后,他的某些表现,就不像之前那样处处带给她惊喜了,不像之前那样,那么懂她,经常一句话说到她的心坎里去。
她开始慢慢相信,救了自己祖父一命的人、送自己鹦鹉的人、懂得欣赏蒙特里安的人、怕自己把鸟养死而伤心的人,可能真的不是陈云。
她开始纠结一个问题,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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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学。
郑夺、司徒璇,请焦律师和豪车销售经理一起吃了顿便饭,把两位都送走之后,他们在校园里散步。
走在“微波炉”边,桃花源里,穿过樱花园,哪怕就是文化超市附近,无论走到哪里,周围到处都是卿卿我我的情侣。
人类的发情,与季节无关。
“郑夺,今天是平安夜,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郑夺摇头。
“那我想说点什么。”
“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在我身上投入感情,真的不值得。”
“是因为,注定得不到结果?你不是说,你自己都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
“几率过小。”
司徒璇努力保持乐观,“那也有个几率嘛!反正我才二十二岁,又不着急嫁出去,要是遇不到比你更好的,我才不凑合!”
“什么叫‘好’?”
她捏着下巴,做沉思状,说:“嗯——我喜欢的才好。”
郑夺不知还能怎么说,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还是她?”
郑夺翻盖来看,不出所料,是苑如饴的手机号码,他轻轻“嗯”了一声,仍旧没接。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了。
“你先回吧,我去见见她。”
郑夺转身,手臂却被抱住,耳边听见司徒璇说:“你要是给她希望,最终又夺走,她会更难过。”
他轻轻点点头,然后把手抽出来,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回拨苑如饴的电话。
“你终于接我电话啦!你今天是不是买了一辆很贵很贵的车?我室友都知道啦,我都不知道!而且……”
苑如饴的声音本来高亢得像唱山歌一样,说道“而且”,就突然低了两个八度,响度也小到像蚊子哼哼似的,“你和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