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或者居民住宅却没有任何的要求。

因此，在这总统套房里，每一位尊贵的住客所呼吸到的空气，也是标了价格的，包含在昂贵的房费之中，和外面的普通人并不一样。

这里唯一廉价而又轻飘飘的东西，是郑夺和夏小溪两人身上的穿戴，以世俗的眼光看，这些用便宜布料制成，从工业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完全配不上周围的环境。

夏小溪接着说：“可能是我太没见识了吧，土土的，所以才会有这种不正常的感觉，觉得这些东西太多、太好了，反而是负担。”

郑夺颇感意外，他被这句话触动，悄悄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重新认识这位朋友。

他轻声问：“你真的认为是负担，而不是享受？”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她像一只略微受惊的小鸟，转头看着他说，“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身外之物，不用背太多吧！不对吗？”

“如果我们马上退房，说走就走，你对眼前的一切，毫无留恋吗？再进一步假设，不仅是从这里退房，而是从整个世界退出，到另一个世界，你能舍弃这个家吗？”

“退出世界？是死了吗？另一个世界，是指西方说的天堂和佛教说的彼岸吗？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不知道。”郑夺认真地说，“假如那里很糟，比你家的农村还要贫乏，而我们现在这个世界，就像这总统套房一样应有尽有，你更愿意选哪一个？”

夏小溪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说着如此荒诞的话，表情却毫无玩笑之意？

可即使不理解，她也认真思考起来。

这里应有尽有吗？

从物质条件上说，是的。

但仔细一看，满眼华贵之物中，其实只有唯一的一件珍宝，除此之外，皆为凡物，尽是负担。

她想了很久，把头沉沉地低下去，看着自己不断翘起和放平的脚尖说：“我选有你的那一个，没有你的世界，就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