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心中感慨：“世界因我而改变，影响越来越大了。”

大荣涂料声名鹊起，涂料市场上的企业家们，从几个月前就注意到这匹今年的黑马，并对自己的业务做出相应的调整。

他们与大荣接触得越多、越深，自己的行为轨迹就同前世偏离越大。

很多在前世时，要一年甚至好几年后才会和大荣发生合作或竞争的公司，都提前了步调，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未来就都变了。

荣祥送走几位贵客，关上门，笑呵呵地回来对郑夺说：“这半年，我们发展的势头太猛了，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你看我这办公室！”

郑夺扫视一遍，和当初那个又小又窄，堆满纸箱子的小办公室一比，简直就是总统套房和学校宿舍的差距。

“你看，我是先给你报报账，还是我们先去研发部那边？”

“先去见见陆成飞，把他的简历给我看下。”

来到实验楼，先去厂长办公室，常林祥不在。

再去研发部门办公室，主任和几位研究员也都不在座位上。

郑夺让荣祥叫来网络安全主管，把每台电脑解锁，然后拿出U盘，传了一点东西。

之后再去会议室，找到了常林祥。

常林祥和陆成飞等研究员们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分析讨论最近的实验结果。

郑夺跟随荣祥进去，一看见陆成飞，就有八成把握，认定这人是商业间谍。

因为从他的数据包里能“看”见，万途是一家劣迹斑斑的集团公司，并且惯用这种手段窃取竞争对手的机密，乐此不疲。

陆成飞的“未来”从四个多月前就被彻底擦除了，无法读取。

他的过去，在博士在读期间，就和万途集团合作了三年，毕业后，又在万途的研发总部担任高级研究员职位，年薪五十万。

这在2001年，几乎是本行业里工业研发人员薪酬的天花板。

而他求职简历上写的却是十五万。跳槽到大荣来，要求的薪酬也还是十五万。

他自己的说法是，更看重大荣的未来潜力，大荣开发出的新品独领风骚，这才几个月，发展就如此迅猛，将来必将超过万途。

为大荣而努力，百万年薪也不是梦。

这理由确实说得过去，那何必要隐瞒薪酬呢？

他瞒得住荣祥和常林祥，却瞒不住郑夺。

就算这人看中大荣厂的潜力和常教授当前的盛名，为了理想和情怀，慕名而来，这降薪幅度还是太大了，有几个人敢冒这么大风险，对自己的预判如此坚定？

再说，他跳槽过来，是重新开发一个未必能成功的新品，现有产品突飞猛进并不代表新品也能获得成功。

如果下一个新品迟迟见不到效益，按正常逻辑，别说涨薪，直接砍掉整个项目也大有可能。

假如相关的研发人员不能顺利迁移到下一个研发项目中去，那么人员裁撤也就在所难免。

陆成飞不可能不懂，所以，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其动机。

他的可读取未来截止于四个多月前，来到大荣是一个多月前，中间有三个来月的时间，连郑夺也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陆成飞在万途集团干得不开心，也许是他们在谋划如何潜入大荣，又如何分配利益。

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小，后者的可能性大。

干得不开心，有的是更好的去处，一些外企又不是没挖过他，用得着降薪这么多，非得来大荣冒险吗？

无论是真是假，短短几秒钟内，郑夺已经做出决定，此人不留！

这时候，常林祥还在为年轻的同事们和郑夺互相引荐，包括陆成飞在内，几人一听郑夺的大名，纷纷主动伸手，热情备至，不吝惜各种溢美之词。

“这个叫陆成飞，我们新招来的研发主任，别看他不到三十，在学界已经小有名气了，SCI论文都有四篇。”

四篇SCI论文，放在2023年来看，如果是名校出来的博士，那不算什么，很多名校都是以三篇作为硬性要求，也就是最低要求。

五六篇算是平均水平，假如真的是坚定要走学术道路的话，十几二十篇的也不在少数。

但放到2001年以及之前更早，放眼全国，拥有博士点的高校总共不足300所，其中大部分高校和专业都不对SCI论文做硬性要求，或者仅要求在一些国内、国际核心期刊发上表论文即可。

少数名校，那也就一篇两篇的。

陆成飞这成绩，够他骄傲的。

陆成飞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