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着火,绝大多数情况下,直接用水浇灭,绝对没问题!
可是,倘若皮下脂肪已经烧起来,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水温低、水量大,没问题,尽管浇,淋湿透才好!
可水量如果太少,那就如同烈火烹油。
少量的水在火焰的高温下气化生成水蒸气,水蒸气又和含碳的燃烧物反应产生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是可燃的,那不就更火了呗!
再则,脂肪熔化、燃烧,到处流油,着火区域内,相当于油锅,油锅里滴入少量水的后果,炒过菜的都知道。
更何况,这他妈是开水!
开水瓶爆裂,碎片伤人不说,水泼在人身上,也完全不能和拿盆子倒相比,这水量偏偏就不大不小。
总之,火是灭了,但也导致了更严重的损伤。
彭涛涛的部分皮肉,就像焦皮鸡被水淋,皮直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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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夺和谢伟等人来到楼下,站在空地上,抬头看着406室及其周围的情况。
406室里面已是熊熊大火,一片红光,一切能烧的恐怕都已烧了起来,窗户的铁框都红热变形了。
探出窗外的火苗也慢慢烧炸了506室的玻璃,然后引燃了窗帘。
506室的人早就跑空了,现在哪还有人管什么玻璃和窗帘,于是,506室也开始从小火变大火了。
404室也在燃烧,目前来说,情况不乐观,八成也要烧个精光了。
再看旁边的408室,暂时还没看见明火,但窗内也弥漫着浓烟,应该是从走廊钻进门缝里的。
宋宇心急如焚,到处找彭涛涛,“彭涛呢?涛儿下来没?他刚才跑回去干吗去了?彭涛!彭涛!”
西蒙看着404室的火情逐渐变大,又怕又伤心,潸然泪下,“我们宿舍也烧了,怎么办?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还在里面,锁在床底下的柜子里,不会给我烧了吧?”
谢伟庆幸自己把钱存在储蓄卡里,储蓄卡放在钱包里,钱包一拿就走,现在就在衣服兜里。
起码生活费还在,不过衣服、被子、书本全烧了,同样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更关心室友,“涛儿不会烧死吧?怎么还没下来?这家伙傻啊,这时候还拿什么东西?命都不要了!我服了他了!我们……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郑夺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做不了什么。
他对周围的室友,还有彭涛涛表示同情。
对于贫困生来说,别说生活费,就是损失几件衣服、几本书,那也是巨大的损失。
这辈子,他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一点便宜衣服、一堆二手书,他无所谓。
但上辈子,他和谢伟、西蒙、彭涛涛一样,要什么没什么,日子不过得精打细算,根本读不完大学。
然而,前世精打细算地过,又怎样?还是没读完大学,而且整个人生都很悲惨,比彭涛涛还要可怜。
他看着404、406两间房的火情,不禁又想:“当真就像电影一样,躲不过、绕不开吗?难道银行劫案也会再次发生?
“可是,又有不同。尽管灭顶之灾还是一次又一次找上了我,但每次都只是有惊无险,始终让我安然无恙。
“如果一个硬币总共就被抛了十次,十次全部正面向上,说明什么?”
想到这里,他缓缓把头仰得更高,看着深邃的夜空,久久凝望。
“啊!有人跳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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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园2栋。
“外面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变得好吵!”
“你们看楼下,好多人往外面跑,还在喊。”
“怎么了,我看看!”苑如饴打开窗户,零下几度的冷空气猛地钻进她的睡袍里,害她打了个冷战。
楼下的人们确实骚动不安,人头攒动,纷纷往南边跑,众说纷纭地谈论着什么,但又听不清楚。
“我听着……”一个室友竖起耳朵,侧着脸听,“好像说哪儿着火了?哦,就是我们后面!”
“啊?宿舍着火?我听听!”
“七栋,他们说七栋着火了!”
苑如饴心头一颤,像突然被人锤了一拳,“七栋!几楼啊?不会吧?七……七栋是郑夺哥住的,天呐!”
她一听“七栋”,激动得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她穿着睡袍和棉拖鞋,转身推开室友,就这样往屋外狂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郑夺哥——郑夺哥!”才刚从2栋的楼门里出来,她就开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