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季昌生的声音爽朗笑道:“是啊!今天刚刚到的,我的三条腿,已经踩在你们中原市的土地上了。”
“季先生来的这么突然,是找我有事?”
“嗯——没有没有,单纯就是想拜访一下你。我年纪大了,万一今年就死了,死之前没能再见郑先生一面,那可太遗憾了!哈哈哈……”
“您现在在机场还是哪里?需要我去接您吗?”
“不用,我还走得动,已经到你学校外面了。好气派的大门!”
“好气派的大门”意味着对方就站在正门之下了。
郑夺一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
他离开宿舍,开上桑塔纳,前往东门。
晴朗的夜晚,中原大学东大门璀璨的灯光之下,郑夺透过车前窗的挡风玻璃,没看见什么加长林肯或者劳斯莱斯,哪怕是租来的或五星级酒店的车。
他只看见大门之外,停在路边的两辆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出租车。
一个老头、两个中年,外加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广场上拍照。
年轻女子拿着小巧的卡片数码相机为三个男人拍合影。一侧的远方,是夜色正浓,而游船灯影如织的崇山湖。
三个男人中,除了季昌生,连邢狄和饶庆兆也一道来了。
而那个女子,却并不是季雯琪。
她身材苗条、匀称,个子很高,足有1.8米,快赶上司徒璇了。
这倒不算令人惊讶,真正惊讶的是她一身健硕的肌肉,尽管不像健美选手那样粗大、夸张,也绝对胜过一般的肌肉男,力量感十足。
这身肌肉使她曲线硬朗而分明,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柔顺妖娆,但其三围简直完美,胸部饱满,腰腹部紧致,臀部翘挺,同样显得性感迷人,有另一种美感。
在这盛夏之夜,她身穿一身稍显贴身的运动T恤,短袖之下,露出两条一看就能打死人的手臂,举起轻如无物的相机进行拍照时,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都自然得鼓了起来。
下身的运动长裤略微宽松,遮住了双腿的线条,但也不难看出,那腿肯定不会细弱无力。
她的头发不算长,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垂到后颈,露出小麦色的脖子。
当她转过脸来看着郑夺的车靠近时,目光中充满了森林狼一般的警觉和威慑,就像个天生的杀手。
这一点,到时和郑夺有几分相像,或者说郑夺和她有几分相像。
他料想,这为女子,绝不是一般的伴游、小蜜,而是保镖,并且是顶尖的。
邢狄身穿花衬衣,抬手指着郑夺的桑塔纳,笑着说:“哟,还真的不是劳斯莱斯!老季,被你猜中了!”
季昌生拄着拐杖走到车前,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桑塔纳的引擎盖,“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郑先生的。雯琪回来跟我说,郑先生买了劳斯莱斯,我觉得,一定不是郑先生自己买的,以后也不会坐着那样的车引人注意。”
郑夺从车里出来,向三位前辈问好。
“三位这次来中原,是来找陈云和他父亲叙旧的吧?”
他记得,在离开港岛前,在季昌生的游艇上,邢狄和饶庆兆就提过,一定要到内地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季昌生当然也应该认识并拜访一下那位间接的救命恩人。
饶庆兆点头,“我们是要去找老陈,不过也是为了郑先生而来嘛!”
季昌生捏捏郑夺的肩膀,“哇——小伙子又壮实了好多!郑先生别见外,陈云和我家雯琪,我看八成是要修成正果的,两家大人该见见了。我儿子要忙很多事,再加上我又欠陈家一个大人情,我亲自登门也应该。
“不过,我最挂念的,还是郑先生。能在这把年纪认识你,让我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晚点总比错过好!”
邢狄说:“别站在这儿说了,去吃夜宵,坐下来慢慢聊。”
南方人普遍都有吃夜宵的习惯,有时九十点钟,有时十一二点、凌晨一两点都有。
三个老的似乎都提前安排好了地方,大晚上刚下飞机,来到这里,却已经知道该去哪里享受美食。
季昌生对郑夺说:“季先生,你的车跟我们走。”
离开中原大学,桑塔纳跟着两辆出租车拐了四次弯,来到三四公里外的一个夜市。
满街都是大排档,摊位摆到人行道上,地上都是啤酒瓶和烧烤签。
从出租车里出来的,除了三老一女,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大概也是保镖。
季昌生问郑夺:“这地方,还行吗?”
他似乎很懂郑夺,知道他在什么情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