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此话一出,邢狄、饶庆兆、季昌生三人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指向,同时聚焦在了郑夺脸上。
“哟,瞧瞧!”邢狄无比自豪地说,“阿安被郑先生小瞧了,这就要证明自己呢!我们阿安也是有傲骨的,就跟小郑你一样啊!她说我们被人跟踪了,那就一定有。”
饶庆兆扫视了一眼周围,看回郑夺,问:“小郑,在内地,为什么会有人跟踪你?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季昌生轻轻“哼”一声,说:“我们三个老家伙,虽然一生‘朋友’无数,但这到大陆,算是静悄悄来的,有人埋伏我们,肯定不至于。那八成,就是针对郑先生了。阿安这丫头,敏锐得狠呐!”
郑夺想都不用想,算算时间,马上就知道,如果真有恶人,那么来者是谁。
“一个不长记性的富二代,普普通通的家伙。我确实没想到,他吃了两次亏,居然还敢,大概是我前两次对他太温柔了。”
邢狄问阿安:“你觉得有多少人?”
阿安以最小的嘴唇开合幅度,用冰冷无情的声音回答:“最起码二十个。有三辆小巴车,从大学一路跟着我们到这儿。他们之前没敢暴露,现在把这一带的前后路口都堵上了,随时都会动手。”
“哦?”邢狄露出饶有兴趣的微笑,毫不惊慌,反倒期待地问,“有枪吗?”
阿安微微摇头,“应该没有。”
邢狄点点头,对饶庆兆竖起大拇指,“老饶,还是你想得周到!”
饶庆兆笑着摆手,“小心驶得万年船,老了更惜命,亏你之前还笑话我!”
郑夺疑惑不解,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个周到法。
虽说面前的这三个老家伙,都是叱咤风云的老江湖,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当然能做到生死当前,依旧云淡风轻,
可要说“想得周到”,有恃无恐,这又从何说起?
就因为一个阿安加上另一桌的两个男保镖吗?
还是他们三把老骨头仍旧身怀绝技,抑或有枪在身?
这是内地,枪支哪是那么容易弄到的?何况对方起码二十人,也必然人人有武器。
思考这些的同时,郑夺也在回忆,自己开车跟着两辆出租车来这里的路上,还真没留意过是否被跟踪。
因为根本没这个意识,真心觉得,自己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出了名、被认为有钱、有劳斯莱斯,就一定会被绑架吗?
那太魔幻!即使在港岛,自从回归之后,这种事也一年比一年少。
在内地,那就更是近乎绝迹,没几个人有这胆子。
至于特定的报复,除了郁海,别无他人。
而对郁海这家伙,他早不放在心上了,认为上次的教训够大了,就算郁海自己傻到还要作死,郁有乾可不傻,总该看好自己这根独苗吧?
然而,他还真是低估了蜥蜴脑、杏仁核的强大,人类被愤怒控制,能蠢到什么地步。
再想想前世,京城四少当街枪战一案,起因不就是因为一点小争执吗?理智在情绪面前,着实弱小到不堪一击。
“这么想来,我的自我保护意识还真是不够,反跟踪能力就更是接近于零了。上次被郁海的那个同学跟踪,我之所以能察觉到,是因为前面的事给了我警醒。
“那么,我是否应该把阿安留在身边?应该不必吧,这次总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可是……像郁海这种人,再教训一次,就会彻底老实吗?他老实了,以后就不会出现下一个郁海吗?”
郑夺陷入犹豫的深思之时,四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男人向他所在的摊位走了过来。
邢狄瞟了一眼那帮年轻崽子,轻笑了一声,“阿安,该你出手了,正好让郑先生给你打打分。”
郑夺看着阿安迈开腿就迎着敌人去了,面对四个有备而来的男人,毫无丝毫的犹豫和萎缩。
四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了匕首,一按机关,“铮铮铮铮”四声,刀刃唰唰弹出。
邢狄看得笑了,“哎,老季、老饶,像这么短的刀,”他伸出手,比出个一拃长的手势,“我们年轻的时候,玩儿过吗?”
季昌生摇头笑,“你们我不知道,我当年在里摆渡桥上,跟我兄长拿的柴刀起码有……”他抬起两只手,比出四五十厘米的样子,“这么长吧!”
饶庆兆说:“比我长!我给人当小弟的时候,用的西瓜刀,没你这么长,但也有个二三十公分。怎么现在的小兄弟,流行用掏耳勺啦?”
四个持刀男子呈错落队形,径直走向郑夺,却见一个高挑颀长、肩宽背阔、肌肉健美的女郎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