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三天……第六天时,流浪汉身上的症状出现了。
埃波辣病毒的潜伏期最短两天,最长二十来天,潜伏期内不具有传染性。
等到症状一旦开始出现,那就可以传染给别人甚至动物了。通过密切接触,比如皮肤触碰、深度交流、亲吻、唾液交换等方式,就会向外扩散。
这一天,郑夺看见流浪汉的虚弱,通过简单的问诊就能确定,对方发病了。他最后一次给对方一千美元,然后就坐飞机回国了。
流浪汉连续七天光顾莉莉的生意,其中两天是发病之后去的,传染的概率极大。
在这家高档夜总会里,莉莉的价格不算高,才八百美元而已。流浪汉很乐意赚取这两百美元的差价,可以再买一些食物和CGH了。
至于把所有的钱都贪墨进口袋,放弃下半身的权利,这人才不会的。
郑夺在看他的第一眼,就能确定这一点。
这家夜总会是罗博·法尔的一个经常性娱乐场所,隔不了两天就会来玩玩。
他在这里的老相好很多,但大多都是最漂亮、最昂贵的那些,但人的口味从来不会固定不变,莉莉也在他的偏好之内,每隔一段时间,也会翻下牌子。
几天之后,当郑夺早已经回到国内中原大学,坐在图书馆里做晚自习时,罗博再次遵循自己的习惯,去了夜总会,并叫了莉莉。
莉莉有些不舒服,但为了赚钱,仍然坚守岗位,这是什么敬业精神?多值得人敬佩啊!
她越是显得不适,他就越喜欢,就是享受这种看人痛苦屈服、忸怩作态的样子。
第一天去,第二天还去,第三天再去,专门找莉莉,只找这一个。
第四天就不找了,莉莉似乎真的病了,不是装的,严重到进了医院,今天没来上班。
他感到很晦气,就回家了。
与此同时,街边那位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流浪汉,已经死在了这个城市不知哪个角落里,就像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没了就没了。
就在莉莉病程进入中期,症状已经无法缓解之时,当地医疗机构才正式确定埃波辣病毒出现在芝加哥,并把她列为第零号病人。
新闻报道之后,城市开始进行卫生管控,那家夜总会被迫歇业,所有在那里工作的相关人员,以及近期去过的顾客们,但凡能被查找到的,全都隔离了起来。
一些重要的大人物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去过的,他们就算出现了症状,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感染了,只能悄悄去医院或者把医生叫到家里来,秘密治疗,不能对外说。
不到十天之后,罗博·法尔也与世长辞、永垂不朽。
非典加上埃波辣,让整个北美洲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恐慌,尤其是伊利诺伊州,简直鸡飞狗跳。
好在这时民众对埃博拉的了解还相当少,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有多厉害,否则街上立刻就要空无一人,超市全都要变成零元购天堂了。
在此之后,整个芝加哥市的埃波辣疫情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就被完全扑灭了,感染总人数也就五十几人,死了四十多个,死亡率超过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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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夺回国之后,再也没见过薛亚珍,也没得到她的任何联络,假如她还活着,这就很奇怪,如果不奇怪,那就一定没再活着。
而另一个人——研究生田今,临近毕业,却被逮捕了,刑事拘留,罪名可想而知。
前些日子,霍利制药公司在芝加哥召开了大型新闻发布会,公开宣布了薛亚珍的种种学术不端行为,非法人体实验也完全是她一人策划、实施的,公司拿到了完整的确凿证据,已提交给联邦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
部分证据被披露出来,令人不耻,连中原大学也跟着蒙羞。
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学校里的师生们,乃至整个学界都在围观那个曾经前途一片光明的年轻女教授身败名裂。
周闻打来“贺电”,在电话中他唏嘘不已,他说:“事情弄成这样,她咎由自取,以后你也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忘了这个人吧,我们都祝愿她以后能重新做人。”
郑夺心说,恐怕真的是重新做人去了,字面上的意思。
与此同时,霍利教授当然也对外宣布了霍利-郑夺脑机接口公司的成立,注册资金一亿美元,且开始积极融资。
有霍利的名字在,很多机构都会慕名而来,再加上郑夺,钱就更不是问题了。
媒体报道,没几天的工夫,第一轮融资已经开始洽谈,有望在2004年初完成,预计融资金额不会低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