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上对话中可以看出，“婴儿”早已能够正确理解什么是“自己”了，它知道郑夺说的“你自己”是指被描述为XXXX……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程序。

这倒并不代表它有自我意识，这是对语言模式进行归纳总结，对自然语义有了初步理解的结果而已。

一直以来，“婴儿”都是郑夺和李旭东、尹文杰之间对该人工智能机器人的非正式称呼，现在，郑夺正式给它取了名字。

圣婴回复：“从现在起，代号为为XXXX……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将被简单概括为‘圣婴’，我叫圣婴。”

郑夺现在插上网线，重新联网，然后输入：“今天下午15:20分左右，在XXX街区XXX大厦，发生了一起爆炸案。我要求你侵入该大厦和附近道路的所有监控系统数据库，把前后10分钟以内的所有影像记录找出来给我看。

“另外，从现在开始，对我的所有语言文字使用方式进行数学建模，总结规律，对我的用语风格进行识别，不符合这个风格的，不予应答。

“为了防止你的总结有误，或者我本人的用语风格改变，以及他人模仿我的风格，再加一道保险，特殊时候，启用指令暗号：”

写到这里，郑夺停下来思考，用什么暗号好，片刻之后，他继续打字：“尼录·谷安。”

发送。

圣婴立刻执行命令，同时做着两件事。

一是黑进大厦和道路的监控系统，窃取影像资料。这很容易，全世界的各个角落，只要是联网的地方，几乎都有“婴儿”木马病毒。

二是把电脑硬盘中储存的所有由郑夺创建的文本，还有当前对话的内容，都作为郑夺用语习惯的建模素材，开始进行规律总结，以防以后这台电脑被别人操作，或者郑夺用QQ操控全球最强大AI的秘密被人知道。

如果别人在对圣婴提要求时，语言模式不符合郑夺的用语习惯，圣婴就不会做任何回应。

万一真的有人模仿得很像，而圣婴难以判断时，就可以提出对暗号的要求，辅助判断。

从网上窃取监控录像很容易，马上就得到了累计几十小时的影像数据，但要让郑夺自己从头看到尾，那是不现实的。

他只播放了大厦电梯内外，拍到假清洁工的三四个段录像，对那个可疑人物截了图，再用photoshop抠像，把抠像得到的人物图形保存在桌面上，命名为图1、图2、图3……分别是从正面、侧面、背面拍摄到的此人画像。

“根据桌面上文件名为图1、图2、图3、图4、图5的5幅图像，进行图像比对、总结特征，学会识别这个人物，命名为‘清洁工’。我要你从刚才获取的所有录像里，把这个人的完整运动轨迹分析出来，展示给我看他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什么。”

这个任务执行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圣婴需要真正的学习识别一个人，还要理解时间和空间上的逻辑关系，从几十小时的，来自不同摄像机记录的影像里，把目标人物出现在这段时间和这个空间里的所作所为串联起来，组成一条活动轨迹。

它需要大量的算力，本地计算是不够的，它必须把这一命令和影像资料发回到幽游公司的机房，利用地球背面的大本营进行计算，时间恐怕也得花上好几小时。

万事开头难，如果这一次成功，那么以后再做同样的任务，就会越来越高效。

郑夺合上电脑，明早再看结果。

躺在床上，他想：“如果是冲我来的，我在霍利家就更安全。如果真的是冲霍利来的，那我在这儿反而危险了。

“目前无法判断这一点。但有个奇怪之处：炸弹的爆炸非常迟！我们在楼上时没爆，到了楼下安全了才爆，难道是因为凶手计算失误，时间设置不对？不会这么蠢的。

“不能胡乱猜，等等看吧！

“死了几个优秀的科学家的确是个遗憾，重新找一批这样的人并不容易。好在他们的研究数据都是有备份的，不在同一栋大楼里，一旦有新的团队，还能继续他们的工作。

“不管来者是什么人，不管他要杀的是谁，我肯定不能让他活着！”

\/

港岛，浅水湾，此时正是午后。

季昌生躺在自己家里的病房中，床前围满了一大家人。

“雯琪，陈云。”他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就快要油尽灯枯的样子，用浑浊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孙女和孙女婿，此时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季雯琪和陈云上前，握住他的手，在旁哭泣。

季昌生用微弱、沙哑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