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放下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轻声说:“我回来了。”
她尽量克制自己扑上去的强烈欲望,用最轻的力度把他抱住,把下巴枕在他的肩头上,簌簌落泪,“我不想哭的,但我的心太疼了,忍不住怎么办?”
她从没忘记他的“训诫”,她知道他不喜欢看见人落泪,可每一次再见到他,就是忍不住,尤其是这一次,眼泪那么的不争气,犹如两股热泉,无论怎么努力也遏制不了。
他抚摸她的后脑和后背,用自己如砂纸般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她柔顺的长波浪,“没事,没事。”
回到家里,郑夺先看阿安。
一年前,在郑夺离开之日,司徒璇也把阿安从医院接了出来,就安置在家里让佣人们照顾。医院病房里用到的监护设备,家里全套备齐,还请原先负责阿安的医生定期上门来做检查和诊疗。
郑夺走进阿安的房间,就和走进医院的病房一样。
他坐在阿安的床边,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用自己枯瘦的手为她按摩四肢。
长年瘫痪在床的人,由于不能运动,会发生肌肉萎缩、骨密度下降,需要天天按摩并施加一定的电击刺激来缓解症状的发生。
佣人照司徒璇的吩咐,准备了丰富的夜宵,送进房里来。
司徒璇叫郑夺先停下,过来吃饭。她亲手一口一口地喂他,流泪也一滴一滴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