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袋，还要清理粪便、更换床品，穿衣服是不方便的。

她倒也不害羞，只是很想知道，现在这个揩油的人是谁。

她能感觉得出，这个人的手非常粗糙，这样的按摩质量，让她很不舒服。

一片朦胧的光影明暗变换之中，好像有大片黑影朝自己的脸压了下来，然后耳边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熟悉又陌生，轻柔而细小。

“你醒了？”这是郑夺的声音，她在梦中听了不知多少个岁月，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此刻无比温柔。

郑夺跪在床上，弯着腰，给阿安按摩，揉捏其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他见她睁开了眼，清澈明亮，但是空洞无神，痴痴地看着天花板，目光似乎无法聚焦，眼球的转动也不太灵活。

他暂停了按摩，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还看不见我吧？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一年了，你变瘦了，肌肉都软下来了，不过，倒是白了很多。

“我变黑了，等你看见的时候就知道。我也瘦了，力气也没了，等你重新站起来，我们再一起训练。

“嗯？”

郑夺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上有东西在爬，回头一看，是阿安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无规律地乱画。

她想抓住他，想要表达什么，但肌肉还不受控制，手和脑不协调。

郑夺惊讶于她恢复的速度之快，握住她的手，又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我抓住你了，我哪儿也不去。”说完，给了她一个长长的、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