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克里斯托弗·诺兰两手一拍恍然大悟，

“被认为基因劣势的自然人反而会因为驳杂的基因库，保留了一些对这种传染病有抗体的基因。”

周洛点了点头说道：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变相的达尔文进化论。”

“嘶，这样倒是个好主意，但是按这个设定，会有很多其他问题啊。”

克里斯托弗·诺兰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样流水线出产的人类很难产生感情，没有感情的人类那就意味着严重的认知障碍或者说精神问题。”

“如果这样的话，人类就更类似一种产品，整个社会的逻辑完全变化了。”

“是，克里斯托弗，你说的这些完全可能，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周洛摇了摇头，没有和克里斯托弗·诺兰继续辩经：

“既然你对科幻很有了解，那阿西莫夫的那个理论就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哪个理论？阿西莫夫的理论有点太多了。”

周洛两手比了个方块的样子解释道：

“《电梯效应》里的那个。”

“科幻作品在创作的时候，作者或者一般读者都会用自己生活时代经验去猜想，而忽略掉一些关键的东西。”

“就像摩天大楼里的电梯，假如说一个十九世纪的科幻作家，通过做梦或者某种途径得知了未来会产生百层的摩天大楼。”

“但是他并不知道其他的信息，所以他就会根据他所生活的时代和生活经验来猜想这个摩天大楼的具体情况。”

“首先他认为爬楼梯很辛苦，所以人们会不愿意离开大楼，根据这一点，大楼内会发展出独立的经济体系，也会有一些人类生活的必须设施，比如说餐厅、商店、理发点等等。”

“因为大多数人不愿意爬太多层楼梯，又由此推断这些设施会隔几层就出现一次。”

“相应的到达地面比较简单的低楼层房价会变高，只有穷人才会住在下楼不便的高楼层。”

“又因为社交需求，每栋摩天大楼之间很可能会有桥来连接。如果真要去地面的话，可能会通过一个很长的螺旋滑梯一步到底。”

“因为爬楼太辛苦，所以很可能隔几层楼还会有工人休息的地方等等。”

“现在看来，虽然有些东西实现了，比如说低楼层比较贵，不愿意下楼等等，但是其他的东西，在电梯这个东西存在之后，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

“因为这个科幻作者只意识到摩天大楼，并没有意识到会有电梯这种东西存在。这个就是科幻的局限性。”

克里斯托弗诺兰挠了挠头，面色有点苦恼：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

“就像登月之前，有无数曾描写过月球的科幻小说。有些人对火箭很了解，又有一些作者很了解天文学，把月球的形态和环境描述的很清楚。”

“也有人提到了卫星通讯和电视，但是没有任何一本书把三者联系到一起。”

“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想到，在登月的时候会有好几亿人通过卫星转播的电视画面直播观看登月。”

“没错，克里斯托弗。”

周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人的想法总是有局限性的。”

诺兰没有再和周洛再讨论这个，而是说回了刚才的脑洞：

“不过，我不是很赞同你刚才的想法，周。”

“克隆人被创造出来以后，自然人再怎么样也会成为一个相对高一点的阶级，不可能沦落到和克隆人一个等级。”

“只有彻底维护自己的阶级，才能贯彻对克隆人统治。人类不可能会凭空创造出一个奴役自己的种族，给自己套上枷锁。”

“那可未必，克里斯托弗，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发展下去就是《银翼杀手》中的社会。”

“就像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一样，科幻电影总有办法自圆其说。”

“就像你刚说的，除非先天培育出来克隆人就是智力低人一等，要么就要植入类似控制芯片的东西。”

“不然只要有正常智慧的克隆人，那他们一定会叛乱，只要有正常人智慧的克隆人出现那一刻起，两者的双方的矛盾就不可避免。”

克里斯托弗·诺兰意识到自己有点杠上头了，主动低头道歉：

“抱歉，周，我有点儿激动了。”

“总的来说，克里斯托弗你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前人或多或少的都已经提过了这个创意，你可以试试别的出路。”

“别的出路……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讨论了好半天，克里斯托弗·诺兰还是滔滔不绝的在说，周洛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尿遁，才和克里斯托弗·诺兰分开。

从厕所回来，看克里斯托弗·诺兰的身影已经离去，周洛长出一口气，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