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太妃见了,似是感同身受般,气得脸都红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父亲?堂堂嫡女,竟舍得送给别人为妾,简直不可理喻!”
“可他如果执意如此,我怎么办啊?”王秦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宸太妃连忙帮她顺着气,言之凿凿道:“容儿和佩儿也是我的外甥女,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那么作践她们,就是她们的父亲也不行!你就放心地在这里住,她们的婚事,我来做主!”
一听这话,王秦氏立马不哭了。
王雅容和王雅佩则是立马跪到地上,感激涕零道:“多谢姨母。”
“傻孩子,既是一家人,何必言谢?快起来。”宸太妃虚抬一下手。
王雅容二人也不坚持,笑着坐了回去。
顾南槿冷眼旁观这一切,想起前世时她们母女三人也唱了这样一出戏,当时她也跟婆母一样,对她们的悲惨境遇表示深深的同情,在之后的日子里更是想方设法地厚待她们。
后来才知道,她们只是想留在京城,更准确地说,她们是更想留在王府。
虽然前世她们也未能如愿,但这一世,顾南槿更不会给她们在这个府里作威作福的机会!
“姨母,怎么不见墨哥哥呢?”王雅容终是忍不住,娇滴滴地问道。
“他有事情要忙,稍后用膳的时候会回来。”宸太妃简单解释了一句。
在她的心里,男人最重要的只有至亲和公务。如果来一个亲戚就要他应酬一天,那便是本末倒置的事情。
所以她并不觉得君墨失了礼,王秦氏三人自然也没有那么觉得,只是君墨是她们的目标,这才多问了一句。
听到回答,王雅容又把目光放到顾南槿的身上,带着几分打量,“我记得嫂嫂跟墨哥哥成亲已有一年之多,可惜当时我们不方便过来,今日一见,嫂嫂还真如传闻一样纤细多姿。”
这句纤细,多少有些嘲讽顾南槿还未有孕的意思。
当然,这是顾南槿前世屡次听到王雅容这么形容自己,问了她之后,才知道其中的用意。
彼时,王雅容跟自己算是撕破了脸,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嘲讽了自己一番,诸如不下蛋的母鸡类似的话。
如今只是回忆,顾南槿仍旧觉得怒不可遏,不由得冷冷回应,“时隔八年,容妹妹是第一次回京,不知是听何人说我是纤细多姿啊?”
原本宸太妃是没有注意二人谈话的,眼下听到顾南槿特意把“纤细多姿”这个词拎出来,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的她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有些不满,子嗣固然重要,但就连她这个婆母都不曾给过槿儿压力,旁人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更何况雅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纤细也好,丰腴也罢,槿儿可都是我最中意的儿媳妇。平日里,我就少不了在别人面前夸她,想来是传得人尽皆知,但怎么就只剩下纤细多姿这一点了呢?”玩笑间,宸太妃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王雅容没料到自己这位姨母还会出言维护顾南槿,眸底掠过微不可察的暗光。
王秦氏也是人精,从宸太妃的话里判断出她对顾南槿这个媳妇还算认可,生怕王雅容再说些不合适的话,急忙笑着转移了话题。
迎松堂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等到用膳时,君墨也如约归来。
王秦氏当即拉着王雅容姐妹俩凑过去说话,君墨本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还是念着对方的身份,一一耐心地回应。
顾南槿看着这幅场面,眼底波澜不惊。
从前的她患得患失,总是避免君墨接触其他女子。实在避免不了,心里便会七上八下。
如今换了心境,再看王雅容姐妹俩刻意接近君墨,倒更像是在看戏,戏台上的人在她眼中也仿佛成了上蹿下跳的猴子。
君墨刚说完一句话,无意中抬头看见顾南槿那淡定自若的脸庞,心里没来由得涌出一股涩意。
“行了,坐下用膳吧。”这时,宸太妃开口提议。
闻言,大家纷纷围到桌子旁边。
令顾南槿意外的是,君墨竟然站到了她的右手边。
以往,他们二人陪宸太妃用膳的时候,都是分坐在宸太妃左右,从来没有过二人挨着坐的情况。
今日他怎么会……
宸太妃也留意到了这一情况,不同于顾南槿的错愕,她倒是挺高兴,笑着坐下招呼道:“你们也坐,咱们就跟家宴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