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槿丝毫不畏惧,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当初说了一个月,云檀便必须期满之后才能返回王府。否则,王爷日后如何服众,妾身又如何管理后院?当然,王爷若非要一意孤行,妾身也绝无二话,但还请王爷收回妾身的管家权。”
说到最后,顾南槿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君墨行了一个大礼,仿佛在逼着君墨做一个选择。
瞧着她对此事如此抵触,君墨反倒平静下来,一张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顾南槿知道,他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是生气。
“你倒是为本王着想了?”君墨的目光极其有压力地落在她身上。
顾南槿一动不动,声音听着倒是恭谦,“妾身不敢。”
君墨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好几遍。
从前不知,她竟然还有如此反骨的一面,还妄想威胁他……
莫非是他最近对她太好了?
思及此处,君墨几乎当场就要收了她的管家权,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不过也没能让她如愿,“既然王妃如此为本王考虑,本王自然也不会做那等言而无信的人。只是庵堂已经不安全了,云檀便先去庄子上静养着吧。”
说完,君墨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绛雪轩。
等翠萍进来,顾南槿刚刚起身,她连忙过去扶着,“小姐,您和王爷是怎么了?”
想起王爷走时那黑成墨汁的脸,翠萍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可别刚好了几日,就又回到从前了。
顾南槿左右动动自己的腰,面色平静道:“没事,是王爷想接云檀回府,我不同意而已。”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翠萍的心思转了好几个弯,最后震惊地瞪大眼睛,“那王爷岂不是气炸了?”
顾南槿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
听着这话,翠萍总算知道王爷走的时候为何脸色那么难看,当即想要劝小姐先去把人哄回来,转念一想,二人是因为云檀闹了别扭,便又怨了起来,“当初是王爷把人送去庵堂的,现在怎么又想着接回来?这可还没到一个月呢!”
“所以我拒绝了。”
“那王爷怎么说?”
“王爷让她先去庄子上静养。”
“庄子?”翠萍想说那可便宜了云檀,但庄子虽说比庵堂好一些,却远远比不上王府,而且以王爷对云檀的关心来看,能让他想出这个法子,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如此看来,王爷应该是更在意小姐的。
这样一想,翠萍又开心起来。
看着翠萍这么快阴转晴,顾南槿不置一词,转身坐在软榻上继续看起账本来。
接下来几日,翠萍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虽说看起来王爷可能更在乎小姐,但这么长时间了,王爷却一次都没再来过绛雪轩。
再看小姐,丝毫不在意王爷是不是过来,每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为此翠萍可谓是愁坏了,好在她打听过几次,得知王爷也没去庄子上看望云檀,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但夫妻之间长久不见面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翠萍琢磨着得想个办法让小姐主动示好。
这时候,翠萍还没想到有人正等着某人的示好。
那日从绛雪轩负气离开后,君墨以为顾南槿会很快来找他示弱,结果等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第四日他实在是忍不了了,悄悄来到了绛雪轩附近,本以为会看见她失落颓然的模样,没想到远远就听到她的笑声,整个人立时像是罩上了一层阴霾。
苏原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问道:“王爷,这簪子还送不送?”
“送!”君墨冷冷看向他,双眸释出犀利的光,“送你了!”
苏原,“……”我一个大男人,要女子的发簪有何用?
看着君墨甩袖离去,苏原最终默默地收好了簪子。
君墨过来的事情,顾南槿自然不知道,而且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必日日想着如何讨君墨的欢心,也不必担心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君墨讨厌。
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整天围着一个男人转,殊不知一个人的日子才真是逍遥快活。只可惜御赐之婚不能和离,否则她还真想这辈子都一个人。
“翠萍,我们去踏青吧。”瞧着天朗气清,顾南槿想着出去走走。
翠萍一听当即附和道:“小姐既然想去,那我这就去准备,只是光咱们几个怕是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