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病来的蹊跷,我认为很有必要请道士过来看看,你觉得呢?”王秦氏也清楚自家姐姐的性格,将问题抛给了她。
顾南槿的心立时揪了起来,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思考接下来如何布局了。
宸太妃却断然拒绝了王秦氏,“病了就是病了,用不着请什么道士。而且槿儿说得对,皇上的看法必须要重视,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咱们都不能明知皇上不喜还非为之。”
这话基本上是说死了。
王秦氏不想浪费自己苦苦筹谋了那么久的计划,又劝了好一会儿,但都被宸太妃严辞拒绝,只能作罢。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秦氏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情,很快就找了借口带两个女儿离开。
等她们一走,顾南槿终于能安心侍疾,却被宸太妃执意劝走。顾南槿实在没办法,只能麻烦赵嬷嬷有事情随时通知她。
赵嬷嬷满口答应,还亲自把顾南槿送到外面。
然而等赵嬷嬷刚回去,那本该被她照顾的宸太妃反倒站了起来。
赵嬷嬷见状,一边忙着把所有门窗都关好,一边无奈道:“我的娘娘诶,您怎么这就站起来了,万一叫王妃看见可怎么办?”
宸太妃被说的有些心虚,讪笑道:“我躺着实在难受,就想着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赵嬷嬷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说什么了,连忙扶她到软榻旁边,“那您快坐好,我来给您揉一揉。”
宸太妃依言坐下,被赵嬷嬷按了那么几下,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没想到装个病也这么累,早知道,就该找别的理由了。”
“娘娘啊,为了王爷,您就忍一忍吧。”
宸太妃长叹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数落,“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但凡他上点心把媳妇哄得好好的,我至于受这个罪吗?”
赵嬷嬷知道她表面嫌弃,内里却是最以君墨为傲,并未接这个话茬。
按了一会儿,宸太妃舒服不少,随即又想起王秦氏的提议来,“小妹全是为了我着想,我今日却驳了她的面子,想来她心里也不痛快。但我要办的事刻不容缓,等日后回来了,你提醒着我从别的地方弥补她一二。”
赵嬷嬷点头,随后又问,“那依您看,咱们何时启程啊?”
“自然是越快越好。”
就在宸太妃主仆俩图谋的时候,顾南槿的心里全是对婆母的担忧。
记得前世时,宸太妃的身体就不太好,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病痛折磨。
虽说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但自打她重生以来,很多事情都提前了许多,她担心婆母的病也提前了。
故而夜里赵嬷嬷来请她的时候,她连忙赶去了迎松堂。
等她赶到的时候,宁太医正在为宸太妃诊脉,却是愁眉不展,这可吓坏了顾南槿,待他一起身就请他移步到了外面,轻声询问,“宁太医,我母亲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见宁太医沉默不语,只顾着摇头,顾南槿只觉得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声音越发沉重,“宁太医,情况不容乐观吗?”
宁太医眸光越发黯沉,苦叹几声,方才出声,“太妃娘娘患的是风疾,此病严重可致全身麻痹,幸发现及时,只是……”
听他欲言又止,顾南槿连忙说道:“宁太医但说无妨。”
“只是宫中善于医治此类疾病的郝太医已于年前告老还乡,娘娘在京城属实是情况不妙。”宁太医满是愁容,可见事情的棘手程度。
顾南槿倒是听说过郝太医的大名,的确医术高超,前世婆母也确实在他手底下看过几次病,但前世郝太医一直在宫中效力,如今怎么还告老还乡了?
疑惑虽疑惑,顾南槿此事也顾不上那些,急忙询问,“那宁太医可知郝太医去了何处?”
“听说郝太医的老家是在淮西。”
“那我即刻启程,务必把郝太医请来。”
见顾南槿转身就要往外冲,宁太医赶紧拦住她,“王妃,淮西距京城路途遥远,您这一去一回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太妃娘娘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顾南槿犯了难,眉头瞬间像是打了死结般,“那该怎么办?”
宁太医脱口而出,“不如王妃带着娘娘去淮西,如此一来便可节省一半时间,不至于耽搁了娘娘的病情。”
顾南槿一颗心全在宸太妃身上,并未留意到宁太医的异样,蹙眉问道:“母亲的身体经得起长途跋涉吗?”
“京城至淮西的路是前不久刚修的,再将